周楚清被制住了穴道后,终得以分出神来,急忙问道:“大哥,你这是何意?”
慕北亭歉意一笑,先为他解开了穴道,又安顿他重坐回椅子上,说道:“楚清见谅莫怪,我只是在试一试那倭寇的身手如何。”
周楚清奇道:“试那倭寇的身手?这…这如何试得?”
慕北亭问道:“你跟那倭寇交手时是你先出的手,没错吧?”
周楚清道:“确是我先手发难。”
慕北亭又问道:“也必然用尽了力,对吧?”
周楚清道:“当时情况危急,我自然不留余力。”
慕北亭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了。我适才突然对你出手,你在不备之下还能接我力六招而不败,可那倭寇却能在你的力攻击之下,仅用三招便将你制住。如此两相比较之下,大致可以瞧出一些道道来。那倭寇的身手确实有过人之处,他于招式上或许要强我一些,至于内力和韧性嘛…那就得真正交上了手才可知晓…”顿了顿,又道:“不过有此身手的人物,想来内力也必不会弱。”
周楚清听了慕北亭的分析,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那块重石复又压到了心头上。他颤声问道:“竟连慕大哥也…这可如何是好啊?莫非…莫非真的只能交出《素经》才可救得?”
看着眼前惶惶不安的周楚清,慕北亭忽然猛一拍桌子,朗声说道:“楚清怎可自折了锐气,就算那倭寇武功高强又如何,咱们何需惧他?昔日里咱们遇到的辣手人物也算不少,可最后得胜的不还是咱们吗。或许我的武功修为稍逊于他,可真要交起手来,我未必就会输他。此次赴约营救,我定会力战此贼,以卫中华之正义!”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正义凛然。周楚清闻之顿觉心神振奋,当即连连点头称是。就连一向性稳如山的同泽大师也不由在心中感叹道:“北亭果然是慷慨侠义当先,以整个武林荣辱为重,真不愧是受世人敬仰的一代豪侠。唔,如此一想,慕北亭与林宗汜虽是当世瑜亮,但宗汜与他相比起来,气慨上就不免要输了些许豪迈和广博。”
正在这时,突有瓷器打碎的声响自屋外传来,跟着又是一声轻呼声响起。
屋中三人闻声,齐齐起身冲出门去,却见荀黛儿正在门外的走道上捡着破碎的瓷器。
原来荀黛儿早已沏好了茶水,刚要送进屋去,却正好遇见丈夫在与周楚清交手,只好停在屋外等候。待到比斗结束后,又听得屋中三人的言谈,当听到丈夫决意要去面对武功高强的强敌时,她心中不由一颤,手里不自觉打起了哆嗦,接着手上一滑,顿时就打翻了盘中的所有茶具。
慕北亭蹲下身扶住荀黛儿的双手,温言道:“小心划伤了手指!我来捡罢,你再去重沏一壶来。”
荀黛儿抬头看了看丈夫,秀眉微锁,嘴角轻轻抽动了几下,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起身向厨房走去。
待她走远后,同泽大师缓缓移目望向慕北亭,询问道:“北亭,此番营救未知情况太多,只怕多犯凶险,夫人这里是否需要…”
他本想说是否需要自己去陈情劝勉一番,可话到嘴边,又觉自己此念实属恶念。毕竟要劝一个妻子同意自己的夫君去做舍生犯险之事,实在是个非分要求,也实在难以启齿。
慕北亭捡完了碎瓷站起身来,正色道:“大师的心思我懂,但大丈夫立身世间,当知有可为,有可不为。此事于我而言责无旁贷,我必去之。”
他转面望向厨房的方向,又道:“二位请放心,内人那里我自有办法安顿。还请二位先回屋中稍坐,我去去就来。”说完抬起托盘向厨房走去。
周楚清跨步上前还欲叮嘱两句,不料却被一旁手疾眼快的同泽大师一把拦住。
他冲周楚清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屋里,当先迈步进了屋去。周楚清稍一思索,便即会意,也跟着进了屋去。
慕北亭进到厨房时,入眼便见荀黛儿正扶着桌案轻声啜泣。他慌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旁桌上,疾步上前双手成环将妻子紧紧抱入怀中,柔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不就是打破了几个杯子嘛,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待我明日再买来就是…不哭了啊。”
荀黛儿听了他这番胡扯八道的话,不由被逗乐了,当下“噗嗤”一笑,啐道:“呸,谁心疼那些东西了。你这人最是没正经,我担心的是你呀!”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又变得低沉起来。
慕北亭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可这件事攸关弟妹和侄儿的性命,更关系到我大明武林的声誉,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荀黛儿摇头道:“你去解救香娸和呈儿,保卫武林正义,那都是正义之举,我自不会阻拦你。只是…只是听得你亲口说出那歹人的武功尤胜于你,我实在很怕…”说到此处,又不禁流起泪来。
慕北亭低下头去吻了吻妻子的面颊,瞬间显露出了自信气势,笑道:“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入世以来,经历过的恶战多不胜数,又有哪一次不是逢凶化吉,凯旋而归。更何况此次还有同泽大师和楚清两位强援在侧,必不会出现危险局面。”
荀黛儿猛然转过身去,与丈夫四目相对。但见她贝齿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