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诗琪去世的消息传到云舒耳朵里,距离她去世已经长达半年之久。
她推了所有事情,带着傅安安回了晋城。
薛家如今只剩下薛傅一人。
到了墓园,云舒买了一束薛诗琪生前喜欢的花束。
薛傅这些年憔悴得很,自从薛家倒闭,妻子和女儿相继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
他不想活着。
但却没有勇气寻死。
当年是他一念之差,害了单家,害了单衍。
如今薛家被报复,他没脸去见妻子和女儿。
云舒在墓前站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发现一个陌生男人走进了墓园。
墓园安静萧瑟,下起了小雨。
云舒觉得那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打发了傅安安,跟着走进去。
男人将花束放在薛诗琪墓碑前,没着急走。
拿出了一沓照片,全部焚烧殆尽。
云舒走到墓碑前,眼眸低垂:“单衍让你来的?”
她想起来了。
这是单衍身边的人。
心腹摇头,看着照片一点点化为灰烬:“单爷从未提起过薛小姐,是我自己想来看看的。”
单爷和薛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是唯一开心过的时光。
可惜了,他们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云舒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恍惚间,想起了当年薛诗琪喜欢单衍的时候,眼圈微微泛红。
“当初单衍接近她的时候,他早该想到会有今天。”
单衍是从地狱里爬上去的人,不可能为了薛诗琪放弃仇恨。
薛诗琪也无法介怀发生过的事情,他们是两个极端,始终无法走到一起。
心腹温声道:“云小姐,您知道单爷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云舒噤声。
活在狼坑虎穴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不用想都能猜到。
“单爷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不曾记事,父母去世,他被送到单家,五岁就被单家送进了内室。”
“一旦进入内室,生死难料,当时单爷面对的是十几岁的对手,单爷是最弱小的,也是活到最后的,他手上沾满了鲜血,能从地狱爬到如今的位置,都是靠着狠劲儿……”
心腹沉声道:“我跟了单爷二十年,这二十年里,单爷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更没有一刻是忘记了仇恨的。”
“我大概能想到那些日子有多难熬。”云舒低声道。
单衍可恨,但是也可悲。
“这些年,单爷唯一开心的大概是和薛小姐在一起了。”
那段时间,单衍想过放弃的。
但他不能。
他伸出悬崖之边,稍有不慎,都会丢了命,死无葬身之地。
云舒作为薛诗琪最好的朋友,理应好好地骂单衍一顿。
但她话到了嘴边,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片刻之后,她沉声道:“转告单衍,好好对待偏偏,别让她难受。”
心腹闷声不语。
云舒离开墓园,天色沉了下来,雨越下越大。
她上车。
傅安安挽住她的手:“舒舒,那边有辆车,停了很久了。”
她刚才还有些好奇,想知道那是谁的车。
云舒看了一眼,大概猜出了身份。
单衍表现得再冷漠,终究还是栽了进去。
他以情感作为筹码,报复薛家,弄垮了薛家,最后栽了进去。
这算是轮回。
也是天意。
她笑了笑,“不知道,我们回去吧。”
傅安安点头,薛诗琪的死好像没掀起什么波浪,但好像什么都变了。
随后半年,单衍没什么动静。
云舒远在帝都,无法兼顾晋城。
再次听说单衍的消息,是在年底。
隆冬将至,整个帝都都笼罩着一层寒意,云舒将双胞胎送到幼儿园,接到了云逸的电话。
顾念生了二胎。
是个小男孩。
第一胎也是男孩,云逸期盼了十个月的闺女,出生之后多了点东西。
云天宇夫妇倒是挺喜欢的,儿子女儿都一样。
满月宴决定大操大办,孩子取名为云恣。
挂了电话,云舒闻到了空气中的喜悦味道,新年将至,好像一切都在逐渐好起来。
“听说了吗,晋城单爷好像要结婚了。”
“结婚?和谁?”
“不知道,也不知道哪儿传出来的消息,之前单爷莫名其妙有了个女儿,现在要结婚了,很多人都在猜测是她女儿的母亲。”
“要真是如此,也是好事儿,毕竟一家人团圆了。”
云舒听到这些话,脸色微变。
回到傅园,找人查了单衍。
原来对方是单衍请来的家教,深得单偏偏的心意,时间长了,这些传言便传出来了。
不等她动手,那位家教就被赶出了单家。
据说消息是她放出来的,就是怀着别样目的接近单衍的。
单衍赶走了家教,身边的人也知道他没这些心思,不再多言。
云舒得到消息,叹了一口气。
她心里百般复杂,薛诗琪生前没能得到单衍的青睐,死后却好像被人挂在心上,时时刻刻捧在掌心里。
可惜了,都晚了。
……
云恣出生,云家难得多了几分喜悦。
云舒特意准备了贺礼去医院,顾念怀孕的时候胖了不少。
反倒是云逸瘦了很多。
家里人都在看孩子,云逸坐在床边,小口小口里的给顾念喂汤。
孩子是顺产的,很顺利。
云舒将礼物递了过去,抱了抱刚出生的奶娃娃,看向了顾念:“嫂子,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顾念软软的笑:“好看是挺好看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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