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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候目色阴沉。

岑秋兰所言确有一定道理。仅凭一包出现在汀水院的药物,哪怕这极其不合道理,也能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冤枉而为之。

但将这春欢之药与前番的痴魂散联系在一起,事情便变得更加意味不明。

怎会这般巧,两次谋害、或想谋害苏华月之事,都指向了岑秋兰?

尽管先前有松嬷嬷认罪,但松嬷嬷到底是岑秋兰的人……

苏候阴怒道:“看来,有些事情,真得好好查查了!”

又道:“来人,将秋兰带回汀水院,禁足!”

岑秋兰听之脑袋一懵,不,如今还不能细查!

事情到底是她做的,如今这寻春散都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汀水院,她不知道苏候若真的查下去,会不会真查出什么来。

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其实她看得清楚,苏候表面上与苏华月不甚亲近,其实心中最在乎的,恰恰正是苏华月!

岑秋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颊落下了两行清泪,道:“老爷,妾身为侯府兢兢业业十数年,待华月向来便如几出,华月这些年来对妾身的亲近甚至强过老爷你,妾身怎会去做害华月之事?”

“若芝是妾身的亲身女儿,此事若真是妾身所为,最后出事的,又怎会成为若芝!可怜妾身自若芝出事与华月病重以来,日日失眠,日日担忧,其中辛苦,又有谁能了解!”

“老爷怎能因为一个害了若芝的奴婢之言,便这般不信任妾身……”

岑秋兰哭诉得声泪俱下,苏候并不为所动,沉蹙眉道:“出了这般事,本候必要查探清楚!”

又想起岑秋兰十数年为侯府的付出,终是有些不忍,将岑秋兰扶了起来道:“你不必多想,本候只是要查探真相,并不会苛待于你!”

连番出了两桩事,事事危及华月的安危,其中一件已使华月病卧在床,另一件虽好似未伤害到华月,却真真使若芝成为京城的笑柄。

其中又出了冬玲等的扑朔迷离,他自要查探清楚真相!

至于秋兰。

苏候以探索的冷目睨了岑秋兰一眼,仿若要将岑秋兰整个吃透干净。

如今的事,真与她无关么?

他虽对她感情并不深,但一直觉她贤良温厚,在岑老夫人的言传身教下,对府中事务的处理也甚是得手,关键是,他不在府中的时候,华月一直与她亲近……

可如今,他变得好似有些不认识她了……

岑秋兰感知到苏候的目光,没来激起一个冷战。

果然,还是不信她么?

不知因何,她竟徒生起几丝冷意与凄凉。

但很快,又被害怕苏候发现真相、她如今的地位财富一无所有的恐惧淹没。

岑秋兰正还想说些什么,苏若芝身边的碧儿忽然急急忙忙冲入屋中来报:“夫人、老爷,不好了!小姐的疯癫病又犯了!嘴里直唤着要见老爷呢!”

什么!

苏候一震。

岑秋兰见机道:“老爷,您快去看看若芝吧!自寿宴那事……发生后,若芝便时不时地会陷入疯癫,疯起来甚至会伤害自己,下人们根本拦不住!”

“老爷回府时若芝便在念叨着老爷,此时一定是见到老爷又未能叙情,这才发病了!求老爷去看看若芝!”

还好,还有她的若芝帮着她!

苏若芝在寿宴事发后的确有些情绪激动,在屋中随意打骂人与摔东西,但被她安抚后,情绪已收敛了不少。

如今碧儿突然来言苏若芝情绪疯癫,必然是她的女儿得知她在此受困,来帮助于她。

还好,还有她的女儿!

若叫若芝拖住老爷,给她一些查探的时间,她必然不会叫老爷查到她头上去!

苏候蹙了蹙眉,回望向苏华月,道:“华月,今番的事你莫要多想,待爹爹查明真相,必不会叫任何人委屈了你。”

苏候在外行军打仗多年,威严雄武已经刻入他的骨髓,此番告诺苏华月之话,语气乍然听起来还有几分令人不敢亲近的威严,但其中隐藏着的对女儿的担忧,却是显而易见。

苏华月自是感动,轻点点头:“华月知道。如今爹爹回府,松嬷嬷也畏罪自戕,害华月的严大夫也死了,华月知道必不会再有人害华月。”

怪她从前不懂爹爹在威严之下隐藏的深深父爱,只当爹爹言语冷酷,平时又常年见不到他,到底不敢怎么与他亲近,倒对面善心恶、居心叵测的岑秋兰交好。

直到后来……

苏华月敛了敛眸,隐藏了心中的万分感慨,叹了口气,似是极其难过道:“至于冬玲所说……华月想,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吧!岑姨娘从前对华月的好,必然不会是假的,岑姨娘又怎会害华月?”

岑秋兰听此忙接话道:“是,姨娘怎么会害你呢。”

虽说苏华月这番话是在为她说话,但她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呢!

苏候在听完此番话后,看向她的神色好像又冷了几分!

今番实在失策。一则苏候回府太突然,二则她的汀水院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痴魂散与寻春散的药粉!

这都不是该出现在汀水院之物,或者说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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