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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殿下之手,则臣死于殿下或自行了断又有何分别?”

李昖冷笑数声,本欲发怒忽眼神一转,随即平复内心缓缓答道:“右相既如此则寡人便不再隐瞒,寡人以孱弱之躯登此王位,但至今时今日无一刻不努力铭记诸臣箴言教诲,只因不想听闻不配王位之言论故反而处处看大臣脸色行事,观察儒生言论,如坐针毡。曾多次梦中回味过往生活,奈何却留下心虚之症。寡人不知何时将一病不起,然寡人心有一愿,虽不及世宗大王贤君名号却也不愿留昏君骂名。寡人既有此愿有岂会因几份奏折便肆意屠戮朝臣与儒生。非也非也,是寡人所杀,皆因寡人愚昧无知,才有此惨剧。使无辜之人惨遭杀害乃寡人之罪,请右相担待。”

柳成龙看到大王泪眼朦胧,自觉对朝鲜王不忠不信悔恨交加,请赐一死。李昖好言相慰并呼唤近前对坐饮茶,李昖言道:“正因有卿等直言相谏,寡人方能时刻警醒,殷殷教诲寡人铭记,来日务盼直言为上”。柳成龙拜谢告退。李昖目送之后,脸色突变,对柳成龙心生愤恨。

数日之后,宫中传旨宋翼弼将择期处刑,郑澈得报深夜探问,欲再向朝鲜王求情,宋翼弼则表示事已至此回天无望,甘愿一力承担并告诫郑澈万不可将数以万计性命换来的权力拱手相让,需为道学政治复苏坚守不懈,并再度献计道:“如今主上殿下并非与我等同路之人,当务之急需早立国本册立世子,逐步变更政治理念,则我等所盼大治之世必将到来,届时吾死亦瞑目。”郑澈感佩。

郑澈回府后便找来大司宪伊斗寿商议,这伊斗寿与郑澈同为西人要员,与郑澈交情深厚,为人老成持重,忠君重义,处事干练,以廉能而著称。因此更为郑澈所倚重,郑澈苦恼现在便从诸位王子中择优是否为时过早。伊斗寿则认为当今主上初到京城之时便习内圣外王之道,如今诸王子早已成年,何来为时过早之说,但伊斗寿不知左相愿择哪位王子?郑澈言道:“临海君位列长子,但德不配位,论胸怀远不及光海君之万一,信诚君聪明过人,若教育得当可成明君。”

伊斗寿言道:“非也,明君并非单靠教育可成,论品德非光海君莫属,去年黄海及平安两道瘟疫泛滥,临海君与光海君代主上慰问灾民,我身为平安道观察使亲眼见到光海君不顾瘟疫感染为灾民亲喂汤药,最终还是有所感染,幸有天助及时救治,光海君醒来嘱托我万不可告知主上以免罪加我身,心思缜密,有爱民之德。且光海君风度翩翩,待人谦和,气宇轩昂正有贤君之象,可从速上奏。”郑澈言及国本之事非同小可,需与领相右相协调一致方可上奏。

三日后朝鲜大王李昖召见领议政李山海、左议政郑澈、右议政柳成龙三人并宣布朝堂人事调动安排,命右议政柳成龙兼任吏曹判书,协助左议政郑澈选官任职。郑澈不解询问是否现任吏曹判书有失职之罪?李昖抚慰郑澈实乃现任年高体弱,为体恤臣属而另择良臣代之。

柳成龙听闻便以公务繁忙欲推辞不受,李昖问及李山海,李山海答道:“柳成龙此前曾任吏曹判书,使其兼职并无不可。”

李昖随即转问郑澈,郑澈回奏:“柳成龙公正严明,尽公无私,加之曾任吏判,政绩斐然,遍观百官柳成龙确是最佳人选。”李昖见三人并无争吵惊讶之余亦转为欣喜。

宫门之外郑澈向柳成龙道贺并郑重提及柳成龙虽兼职吏判属左议政下辖,但身为右相且公正无私,选官之事无需再向其汇报。柳成龙虽一再强调即便兼职吏判,选官裁决仍需左相评定。但郑澈仍坚辞不受,令柳成龙疑惑不解。李山海待郑澈走后向柳成龙解释道:“兼职吏判是主上为夺取西人选官之权,意在均衡朝局。而郑澈身为西人之首与我等怨仇难消,怎会如此轻易拱手相让?实属意外,令人不安。”

当夜郑澈及伊斗寿宴请李山海及柳成龙,席间推杯换盏,歌舞连连,郑澈举杯道:“右相兼任吏判,上任首日所议裁选我已阅过,处置公正,来此之前我已上疏,任命不日即会下达,得右相辅助,吏治无忧。”

柳成龙谢道:“左相把关在侧,在下岂敢怠慢,略尽绵力而已。”

李山海言:“由右相兼任吏判虽是主上圣明独到,亦要感谢左相不辞协劳。”郑澈欣喜一饮而尽,伊斗寿从旁恭贺:“东西两党对立已久,如此和睦实乃朝廷幸事。”

酒过三巡,郑澈屏退左右,轻声说道:“今日请二位前来实有一事因事关社稷需二位鼎力相助,主上殿下继位以来,中宫娘娘久未生育,恐再难产子,诸王子系已成年,王世子之位悬而未决,我欲奏请主上册立世子以定国本,事关重大,故特请二位商议。”

李山海听罢神色凝重,向郑澈言道:“臣子擅自奏请册立世子乃主上所忌,无事摘取逆鳞无异于自取其祸,数年前便有人奏请册立,主上龙颜大怒。册立世子主上自有主张,左相为何不知轻重再重提此事?”

郑澈辨道:“领相怎能如此评判,前次奏请未经公议,使主上不快咎由自取,此次惟公议是从,更何况为人臣者当时时为国家社稷未雨绸缪,但存公心主上自会体恤。”

柳成龙言册立世子是否为时过早?伊斗寿则言:“眼下倭寇意图诡异不明,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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