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国桢施间乱宁夏,庆功宴如松屠哱府
明军夺下宁夏城南门后一时间还难以再有进展只得驻守于南门,九月十一日梅国桢向叶梦熊献计道:“宁夏已浇灌多次,时日已久城墙已见崩坏,叛军人人自危,正是再施离间之时。”叶梦熊对离间之计仍就有所顾虑:“前次魏督施以离间,功败垂成,叛军也有数次假意议和之举,足见哱拜父子阴险狡诈,顽固成性。如今虽处困境但不知是否会重蹈覆辙?”
梅国桢解释道:“叶督所虑极是,但今时已不同往日,此前叛军正劲,据有坚城,内有精兵外有强援,且数次胜于我军,军心凝聚。自然将议和仅视为麻痹我军的战术。如今外援套虏也被尽逐出塞,哱拜多次突围皆败于我军之手,无计可施只能困守,坐以待毙。城外河水蔓延,城内食粮日渐短缺,正是人心相离之时,也正是施展离间之机。”
叶梦熊心觉有理便问到该如何施展计策?梅国桢略加思索说道:“据密报宁夏城中有一卖油郎名为李登,此人多年以来每月皆往哱府送油,与哱拜父子极为熟悉。如今我军占据南门十分方便,可先令人秘密入城寻找此人先探其心意,若可为我所用,便可教由他离间哱拜与刘东旸等人,使其相互残杀。”
叶梦熊则说道:“城中遍布叛军耳目,若走漏风声岂不又将功亏一篑?”梅国桢答:“三十万百姓困于宁夏,互相之间频繁走动,交头接耳难以控制。且叛军兵败至今,焦躁之心大起,军心散乱必有机可乘,李登长年累月为哱拜父子送油,出入走动绝不会令人起疑。即便叛军识破离间,我军不过再逐步攻取而已。只是可惜卖油郎的性命,此后无论其生死也应令当地予以表彰。”
叶梦熊便同意离间并嘱咐梅国桢道:“如此,此事便权交由梅御史安排,若需协助尽管提出,叶某力所能及必倾力相助。只是担忧哱拜等人借机索取,提出无理要求。为难梅御史一片苦心。”梅国桢笑道:“若果真如此,兵不厌诈,尽可允诺,蒙骗叛军信以为真,一旦我军入城便不再由他哱拜做主。”二人相视而笑。
九月十一日夜,梅国桢遣使者乔装改扮找到卖油郎李登讨价还价,一番说词之下便令李登从命,教他如何行事之后便交付十两白银后离去。次日李登提油前往哱府,哱拜与其子承恩正在饮酒,听李登到来便令人请入,哱拜对李登说道:“兵荒马乱,粮油短缺,也难为你一如既往给府里送油,哱拜无以为报,拿些金银日后好活。”李登回道:“小人深受哱王子照顾,如今虽经宁夏战乱,但又怎见王子有难,略尽绵力。”
哱承恩哈哈大笑:“这是说哪里话,即便战事艰难,也无需接济,但总算你也有报恩之心,最近在宁夏城中可曾有听到什么消息?”李登听罢立时双膝跪地,连磕响头,哱拜父子不知李登为何如此,不一会儿只见李登痛哭流涕道:“小人深受大恩,无一日不念报答恩情,昨日明军有人趁夜潜入城中拿住小人,小人惜命怕事,不敢反抗,那人令小人今日送一书信给哱王子,小人唯恐王子震怒,胆战心惊,请王子饶命。”
哱承恩立刻起身向哱拜请示是否趁机抓捕明使,哱拜有所犹豫便先拆开书信阅览,见书信中写道:将军父子本为草原英雄,自归朝廷之后战功赫赫,累官升迁既有父子家将奋战之功,也足见军民拥戴之心。边疆督抚,朝廷重臣无不心知肚明。听闻宁夏哗变,将军举兵反叛,举国震惊,天子愕然,实是难以置信。朝廷调兵平叛期间,将军用兵得当,精妙绝伦,锐不可当,朝廷甚惜之。宁夏之乱因何而起?自是巡抚党馨克扣军饷、狭隘刻薄,以致将士愤慨,激起兵变,朝廷亦惜之。时至今日,将军兵败连连,以宁夏一隅之地怎能敌天子精锐之师?此前曾有相劝,无奈将军正意气风发,不纳善言。今日再次奉劝将军,早日杀敌赎罪,本官可保,朝廷惜才必从轻发落。如若拒绝,不出一月宁夏必破,大军入城之日,哱家老小必死无疑。
哱拜读完梅国桢书信,念及现状陷入沉思。哱承恩说道:“此事也恐是明军诱降之计,以劝降诱我入套,实则在我军麻痹之际予以歼灭。胡汉有别,中原自古有之,这叛上作乱之罪朝廷肯给予豁免,我万难相信。请父王慎重对待,不可轻信明军。”
哱拜哀道:“如今胜负已定,固守宁夏必是死路,我等只得顺应献降,但未免真如你所言中明军奸计,在献降之前需向叶梦熊请交付凭据作证,若叶梦熊不给那应如你所说,你我父子再作合计。”哱承恩对此仍有疑虑,但也无其他稳妥谋划。只得答应向叶梦熊请要免死凭据一事。于是哱拜便对李登说道:“你回去之后可转达我意,若需我等赎罪献降,请叶梦熊给我父子家将开具免死凭据,亲笔手签,加盖官印,若能如此哱拜必效死力。”李登领命而出。
李登离开哱拜府邸后在宁夏城内多处兜转休息,辗转来至刘东旸住所,李登谎称乃受哱拜命有亲笔信必亲自交予刘东旸。刘东旸知李登常往哱拜府上送油,听有书信心中疑惑,便请李登入府详细询问。李登掏出书信说道:“总镇恕罪,此并非哱王子书信而是城外监军梅国桢梅御史亲笔书信,特命交予总镇一览。”
刘东旸拆开书信见信中写道:“东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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