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嚎叫,而且还夹杂着别的可怖呜咽的声音。
但庭院被护卫守卫严密,要查探究竟,只能到后半夜,人最疲惫之时,见机行事。
春日夜间的风还是带着几丝寒意,游雪衣着单薄,半睡半醒到了后半夜,被冻醒的不轻。她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又向下探去,不出所料,那些护卫少了一半,还有些竟然也半睁半闭打着瞌睡。
她振奋精神伸了伸发僵的四肢,运功飞身跃到那庭院的飞檐之上,甫一落地,又听见那可怖的哀嚎,而且咫尺的距离,她小心翼翼掰开一块板瓦朝下望去,见到了一幕惊心的画面,以至于很久很久以后,都成为她的梦魇。
那是个身着白色锦衣的长发女子,披头散发的样子看不清她的脸,她紧抓着一个娇小侍女的双肩,紧抓着双肩的手指至手肘,青筋暴突,皮肤呈青灰色,让人联想到正宗的‘九阴白骨爪’。
只见她将娇小侍女按倒在地,低头咬住侍女的脖子,随着吸食的鲜血,她曝露在游雪视线中的青灰色皮肤开始泛白,数条暴凸的青筋犹如细蛇般一拱一拱蠕动着,但很快又恢复成青灰。
那白衣女子动作一顿,浑身哆嗦颤抖起来,突然仰头长嚎,声音凄厉又绝望。
游雪只觉那一瞬间她的血液也凝固了,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被青色的皮包裹的骷髅头,五孔流血的模样,就是这般让人惊恐地有一瞬间的失音。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浑然不觉身后的一处峡壁上,有三支弩箭已经上弦,蓄势待发。
只因游雪掀开了板瓦,屋内昏黄的光线透射而上,暴露了游雪的行踪。
游雪表情木然合上板瓦,脑海里飞快地搜索着一些信息,忽感身后劲风掠起,腰间一紧,脑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一按,一道凌厉地劲风擦着她的头顶而过,隐隐生疼,这时,一个男子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快低头!小心。”
她下意识低头,忽感觉不对,抬头看见云泽脸上蒙着黑布,一双清澈眼眸倒映着她惊愕的脸,他将她护在怀里,一个纵跃躲过了一次弩箭攻击,游雪暗道糟糕,她才发觉刚才的那幕太过震撼,以至于她完失去了警惕将自己暴露了。
眼见着又三支乌黑散着晶光的箭矢破空追至,云泽的后背空门大开,这下要被射个对穿了!
云泽这个猪头!
游雪着急之下,下意识伸手想去挡一下,却心知徒劳,“放开我!危险!”她怒道。
她不能接受对方以命相护,她的生死自己负责。
但让她惊讶地是,那三支明明要穿透云泽后背的飞箭突然被看不见的劲道震荡了一下,力道一缓纷纷自半空坠落,而云泽毫无所觉,很快带着游雪逃离此地,躲在了一处崖壁下,换下了夜行服。
“你没事吧?”云泽见游雪垂头发愣,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游雪背对着云泽,默默看着左手掌心当初被白玉玦磕破已结痂的伤痕发了一会儿愣,刚才那股神秘的力量从手心里蓬勃而出,那种强大又剧烈气场几欲抽干她的身内力……
收起思绪,她转身冷冷看着云泽:“云泽,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我们之间还不至于豁命相救的交情吧!”
“你如今是我的仆人,若你出事被抓,会坏我大事。”云泽不客气道,“你不该来!没有下次!”
游雪噎了一下,皱眉道:“那也没必要为我挡箭!”
云泽拉开前襟,示意她看。
游雪惊讶道:“哟,这是刀枪不入的金丝软卫甲?”
云泽摇头,“什么金丝?这是海国进贡的,当时王兄将它送于我了,什么材质我不知道。”
王兄?海国?游雪心下诧异,却也按下不表。
不过她对这护甲好奇伸手摸了下,触手冰凉又柔韧丝滑,她很怀疑这么薄的一片能挡下锋利的刀刃,就算是真的刀枪不入,就如同现代防弹衣一样,打中还是会很痛吧?
她还是认真严肃地警告道:“云泽,我也警告你!没有下次!”她毋宁死也不愿有谁因她而伤!
云泽剑眉微挑不以为意。
游雪皱眉,但此地不是说这些的地方,“我怕蔺子健会起疑,咱们先回去吧。”
云泽道:“他肯定会起疑,但他说有‘细作’在先,也无法奈我们何!”
游雪冷笑:“啧,贼喊捉贼,阴险阴险真阴险!”
“呵,也不知道是谁惹得事!”云泽不客气嘲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