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中星光璀璨,几颗流星划过殿宇上空,转瞬不见。
山风微凉,万籁俱寂。
传有山精魅骊,于朝阳初起,化无幻影寄生于树,引天地精华入体,化浊澄清,所以每当清晨时分,峨岚山上庙台宫殿周围总是云雾缭绕恍如仙境。
游雪问过李岩,李岩说那只是民间谣传,哪来的山精,不过是寻常山间雾气罢了。
只是在过去那场数年干旱下,这仙景早已消失,笑说游雪没有眼福。
刚才在海边看着漫天星辰下海面上缭绕的氤氲水雾,她忽然想起白天在御守塔方向看到的白雾,当时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进王都后第一次看到这仙雾缭绕王宫的景象,而且还是在中午?
她暗自懊恼,刚才没有问汪连这是怎么回事?
可现在已经置身王宫暗角处,唯有跟着五感,循着可疑之处探寻再说。
她形如电影如风,并没引起巡卫的警觉,悄然无声的朝着东面的花苑殿宇潜行而去。
金碧辉煌的寝殿中,层层绯樱色帘幔在暗夜堂风里飞扬,点缀着白玉床榻上那旖旎情浓如梦如幻。
一条如珠似玉般光洁的手腕正要撩开金纱床幔,忽地又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掌扣紧,冰凉的薄唇再次封住女人呼之于口的娇嗔,手不停歇地霸道肆意地在她柔若无骨的身上攻城略地。
一年未见,如今见他这般缠人,女子十分欢喜,紧紧拥着他,望着男人酣畅淋漓的俊脸,只是遗憾的是,那双如宝石般璀璨的妖异眸子里却看不见自己的脸,心中不由地一黯,不合时宜地闪过一张令她怨恨之极的妖媚容颜。
就在她走神的这一瞬,男人动作微顿,忽然抽身,居高临下眯眼瞧了她神情,眸中情绪难辨,随即翻身下床,走进了偏殿浴室里。
女人一慌,忍着不适坐起身,不知哪里惹了他不开心,心中正惶恐万分。
男人再出来时,已经衣装齐整,虽已不见银狐裘加身,一身白氅红衣俊美绝伦,纵然他此刻脸色阴寒依旧颠倒众生令她痴迷。
可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就算此刻她她周身薄纱半掩,娇躯玲珑春光无限,都换不得他的半个眼神垂怜。
见他要走,女子微微咬唇委屈含泪看着他:“怎了,就这么突然又要走了?莫不是生气了?”
“不专心的女人,无趣。”
女人几步上前抱住他的腰,“别走,我们已经快一年没有见面了,我好想你!”
“想我?”男人任由她抱着,只是语气冰凉:“你可没闲着,竟修习起禁术,还坏了鸠罗幽的大事。”
“胡说,”女人不以为意,娇嗔道:“那些不都是鸠罗幽拣剩的人,我只是捡现成便宜,怎么就坏事了?而且,我也只是想修炼成不老之身,和你永远在一起啊。”
男人伸手将女子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与她拉开距离:“只提醒你一句,别动鸠罗幽,她可不是你可以耍弄的人。”说完,甩开她,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夜色里。
被掀倒在地的女人收起委屈无辜的眼神,月光透过门缝映照出一张神色阴狠却国色天香的精致容颜。
许久之后,她敏锐察觉的长廊细碎的脚步声靠近,起身隐入重重帷幔之后。
“王后娘娘,大王又呕血了。”来人是紫宸殿的昧升公公。
帷幔后,寝榻上,女子声音沉沉极不耐烦:“御医呢?”
“御医署已部召于偏殿,只是大王不许他们进寝宫。”
“一群废物!本宫知道了!”
只是不知骂的是御医署还是内侍们。
王宫游雪完不熟,游雪只以御守塔为轴心,由西向东,宫殿楼宇也是沿着山势逶迤向上,闭息凝视飞掠过屋脊碧瓦间,虽然脚下楼宇殿堂被灯火辉映的大气恢弘,可是游雪只觉阴寒至极。惊无险地避过两个暗哨之后。
游雪下意识看了眼身后遥遥可见的御守塔方向,忽地发现视线中一道红影似天际流星般划过半空,朝宫外疾掠而去。
游雪闭眼回忆那人刹那初现的方位是—明月宫。
她刚才探查过议政殿,所以从方向和这王宫布局来看,意识到这里已是后宫。
一看那匾额就是后妃所居的正殿,这里应是有古怪,而且正殿外明处都没有守卫或者宫婢内侍,都隐在暗处,有八人,二女六男,都是高手!
就在游雪环视四周想着从哪一面潜入明月殿一探究竟时,殿门忽然从内打开,一个紫衣宫装丽人袅袅跃步而出,很快的那八人瞬息间出现在她身后,一行人走过飞桥,那宫装丽人也没有乘坐轿辇,就那么步履极快的朝她来时的方向行去。
紫袍?古兰王室以紫色为正色,只有当今陛下和王后才会穿吧?
莫非这位是?
她狐疑地看这个丽人渐行渐去的背影,观其步态并不会武,可是为什么有种说不出的妖气。
对,这妖气在芜桓身上也出现过。
游雪目下四顾,发现这八人离开后,四周又出现数十人的气息,而且身上都携着不明武器,并不是游雪能透视,而是她目力极好,腰间佩刀剑鞘在夜色清辉下的折射十分明显。
在王宫中携带武器,除了巡逻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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