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乳白色的雾气渐渐弥散开来,汹涌之势似要吞噬黑暗取而代之。
一片混沌之中,有水声‘淙淙’流淌着。
妖娆的女声和着水声缓缓传来:“滋味可好?”
一片静默,只有低沉地呼吸声。
“呵呵,瑞王的意志力真令本宫倾佩,不过,本宫奉劝王爷一句,金凌蝶素来喜食人脑髓,你这般冥顽不灵,若沦落成痴傻之人,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凝神分辨着脚步声的方向和水流走势,就在对方抬脚微侧身一瞬间,他飞身而起如离弦之箭,一掌击向对方。
对方似是猝不及防他还有还手之力,只是眨眼之间的疑惑就受了一掌倒飞了出去。
颛云泽一击得手之后又再次欺身而上,可是浓厚如绸般的白雾将他周身笼罩,无论他如何出招,都如击中一圈圈的虚无漩涡,直到力竭跪倒在地,汗水模糊了视线,流进了眼睛,却丝毫没有任何感觉,他眸光愈发阴冷,这是哪里?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方又是谁?
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桐吾园,漪澜殿。
华丽富奢的装饰和摆置十分有北方部落的异域风情,白玉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
一滩赫然醒目的鲜红晕染了白壁,一身羽衣白裳的鸠罗幽脸色苍白,乌黑如缎的长发散落满地,似有生命般满地游走颤动着。
“竟然能破梦么?”她捂着刺痛的胸口冷冷笑着,缓缓扶着金漆廊柱起身,走进了寝殿。
浮雕镏金的髹漆寝榻之上,一个俊美如玉的男子安静的睡着,一只色彩绚丽的七彩蝴蝶停驻在他嘴上,微微扇动着翅膀,散落的金粉沁入他麦色无暇的皮肤,消失不见。
当时因为兰樱利用女童精血修炼禁术驻容一事被颛云泽察觉,鸠罗幽就通过掌管桐吾园的金氏传信给兰樱,献上计策。
要让颛云泽放下警惕戒心,唯有利用当今那位病弱的傀儡帝王。
而黑蟾送来的凉彦正是最好的诱饵,不仅能引起帝王疑心,还能给这个深藏不露的瑞王冠以污名。
只可惜,还没等事成,那没用的帝王就咳血昏迷,把计划搅成一团乱。
不过,幸好瑞王已经喝了那杯入了金凌蝶卵虫的酒。
“可是,你越是挣扎,越是陷梦更深,瑞王啊,还真是个难对付的人呢,若是这么让你成了傻子,我却一无所获,当真是可惜了。”
鸠罗幽有些苦恼地看着男人俊脸沉思,颛云泽在她的计划里,是个棘手的绊脚石,是一定要除掉的。
可是这个男人手中势力极广,就她所知,手下不仅拥有数十万以他马首的将士分散各地,如今飞鹰堡也加入其中,再加上奥山的暗势力,玉明轩手中的半个炽黎盟……
要怎么样将他手中的势力收为己用,真是头疼,唯有控制他,让他臣服于自己,她才能挽回败局!
于是她试图用金凌蝶的幻术进入他的梦里勾引他,却屡屡失败,逼得她不得不用妖法将他禁锢在幻境里消磨他的意志,直到金凌蝶的毒素侵蚀尽他的脑颅……
※※※
游雪埋头在药庐中已经三天,无论元梓月和蓝轲在外面如何担心,都没有有引起她的任何回应,只有各种鼓捣药材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元梓月无奈,只能跑到当时一起与游雪回来的阿随房里找他麻烦。
“我说,你是没事做吗?在我们这白吃白住三天了!”
阿随淡淡看了她一眼,继续盘腿调息。
“我跟你说话呢!你究竟带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药庐了?”
三天三夜都不用吃饭喝水,这是要修仙吗?
“元姑娘不必担心,南星姑娘自有主张。”
“呵……”元梓月被他气得无话可说,可人家一派云淡风轻武功又比她好,她只能堵着气走出房间。
却惊喜看到游雪已经走出药庐,看上去整个人憔悴消瘦很多,精神不见萎靡:“你怎么样?”她迎上去。
游雪含笑看着她走近,忽然张开双臂轻轻抱了她一下,“抱歉。”
元梓月身子一僵,不知道她突然这么举动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挣扎,“你饿不饿?灶台上热了馒头和粥。”
游雪松开她,退后几步,默然看着元梓月的眉眼片刻,点了点头,“多谢,我这就去吃。”
“呃……好,那我去前面看看蓝轲有没有偷懒,有事唤我。”元梓月见她古怪的行为,心中有些发毛,借口溜走。
见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游雪淡淡一笑,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瘦骨嶙峋的阿凌,两人的眉眼真是相似啊……
阿随已经立于廊下,见她看来,问道:“南星姑娘已经准备好了?”
“我已经识路,这一次,我一个人去便可。”
“王宫大内危机四伏,上次涉险被他们发觉一定会加强城防。”
游雪深深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说的有理,危机四伏的王宫大内,若无可信之人,又怎能身而退。”
阿随眉睫一颤,背在身后的双手握紧成拳,他不知道这女子看清多少,却也不想她对王爷误会什么,“南星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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