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接触过什么外人?”
言爹像是没听见一样死死趴在尸体上,并未开口回话。
刘少卿将脸凑向言爹,他将手伸向言爹的眼前晃了晃问道:“王爷跟你说话呢?”
言爹这才回过神,两眼恍惚不明所以的说道:“什么?”
刘少卿直起了身子,招手唤来了两名狱丞,狱丞会意走到言爹身后一左一右大力将他拽了起来,任由言爹怎么挣扎摇晃就是不松手。
两名狱丞压着言爹逼迫他低头朝向王爷跪了下来。
左边的一位大声开口道:“在王爷面前还能容你放肆,好好回答王爷问你的问题。”
言爹使劲点了点头:“是是是。”
刘少卿见跪在地上的人没在继续开口,便大声重复了刚才王爷的问题:“您家小儿最近可有接触什么外人?”
言爹肩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直接疼的他歪了身子,皱着眉头说道:“小儿最近并未见过什么陌生人,小儿与草民几乎是形影不离,根本不可能给外人接触的机会。”
桑怀安开口问道:“那今日所食都有哪些?”
一听见这个问题言爹先是一愣随即快速转着眼珠子,他支支吾吾的愣是没说出半句话。
刘少卿见言爹不回答便走到王爷身边屈膝蹲下,他咬字清晰的说道:“如实回答,不可欺瞒。”
言爹跪在地上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欲言又止了几回还是没说出口。
刘少卿扭头看了一眼王爷之后又回过头说道:“不说的话,便让狱丞拔颗牙齿下来,我看您年纪也这般大了,您也不想受这苦吧。”
言爹听见这话吓的上牙磕着下牙,他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说道:“草草草...草民...在在早晨给他...给他服用了软..软软骨粉。”
听见这三字屋内所有人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软骨粉是种毒药,此种毒药无色无味,药效一发作的话直接身瘫软,躯体丧失随意运动的能力,瘫痪在床,无法自理。
屋内在场的人也都是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了,此等害人不浅的药物也都有所耳闻过。
可他们根本无法把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跟软骨散联系到一块,更无法想象是将这种毒药喂给自己精神障碍的亲生儿子。
越想下去,越不解。
老王头忍不住首先开口道:“此等毒药服用下去几乎立即见效,怎么可能还会举刀去杀人?”
言爹抿了抿有些干裂起皮的嘴唇,依旧是声音颤抖:“没...没敢...第一次..没敢用太多...”
老王头还是一脸不可思议,他抬脚快步走到言爹面前猫腰看向他问道:“为何?”
儿子已经这样了,活到这么大必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了,为何自家的亲爹想要儿子瘫痪在床无法自理?
“就..就...想让他永远陪在我...陪在我身边,哪也去不了。”
听见这话老王头后退了一步,他摸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呼吸着,一脸震惊。
刘少卿赶紧伸出手扶住了老王头,他急忙问道:“您没事吧。”
老王头摇了摇手回道:“头一次见这么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呀。”说完老王头推开了刘少卿的手朝门外走去。
桑怀安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言爹,他也有太多不明想要问。
他冷静开口问道:“那你可知噬魂丹?”
言爹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三个字他是听都没听过。
刘少卿站起了身子,俯视着言爹的头顶冷淡说道:“你这样同杀人没有任何区别。”说完他摆了摆手示意压着言爹的狱丞将他带下去。
狱丞一动,言爹便开始哭喊起来:“王爷,大人,容草民跟你们解释啊。”
狱丞才不管这些,直接架着言爹的胳膊将他抬着朝门口走去。
刘少卿看着言爹挣扎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说道:“先关起来吧。”
待言爹彻底离开了视线也没了哭喊声之后,刘少卿才看向王爷说道:“属下下午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桑怀安看向刘少卿用鼻音发出了一声:“嗯?”
刘少卿退后了几步站在了言儿尸体旁边,他看向闭着眼睛脸上还挂着杀人时候喷溅出的血迹的言儿。
“此人名叫胡木言,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爹不懂照顾在他不足一岁的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才导致就说障碍。”
桑怀安也走到了言儿尸体的旁边。
刘少卿继续说道:“其实这些都没什么,诡异的事,他爹表面上很疼爱他,其实...”
刘少卿推着言儿的尸体漏出了后背,他一边掀开衣服一边继续说道:“只要是胡木言不听话,他爹便会鞭打他。”
桑怀安探身看去,果然,言儿的背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有几处都是最近的新伤还未结痂。
刘少卿放下了衣服,将言儿的尸体重新摆正。
“听附近邻居所言,小时候还能看到胡木言,但在他长到十岁的时候有一次险些走丢,邻里街坊的找了一夜才将胡木言给寻回来。”
桑怀安看向刘少卿,愁眉不展,表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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