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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是狐狸,不是蛔虫,你问本尊作甚?”阮沐恒一脸嫌弃的远离沈穆清的脸,一副生怕智商低会传染的样子。

“参见公主,驸马。”

两人的谈话被打断,屋子里的黎书也被这一声参拜打断,她忙将谢子旭的手放进白布里面,拿起一旁的白帕为他遮起了脸。

沈穆清尴尬的挥了挥手,那侍卫也不是来找她的,见她挥手便点了点头走进了停尸房。

“夫人认完了罢,这停尸房活人不能久待,还请夫人随属下离开。”

黎书看了眼一旁的谢子旭,鬼使神差的问道:“我不能将他接回府内吗?”

“将军是不是逃兵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夫人暂时不能将将军带回。”

“驸马不是已经说了吗?他策马出花城是为了救一个小孩。”

“孩童之言并不作数,陛下看在公主和驸马的面上才下的一等功圣旨,还望夫人莫要再刁难。”

黎书苦笑着摇了摇头,到头来成了她在刁难人了,可是谁又真的想要这个特一等功呢。

没有任何人搀扶,黎书以手掌地,堪堪站了起来,她顾不得已经麻了的双腿,艰难的走出了停尸房。

想来也奇怪,她日日跪在祠堂都未麻过,今日这一小会反倒麻了。

沈穆清站在房门外接住了摇摇欲坠的黎书,还没开口反倒被黎书训斥道:“公主殿下怎得来这种地方了,这儿阴气重,不吉利,殿下快些离开吧。”

沈穆清看着明明已经双目泛红却依旧嘴角挂着笑意的黎书,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府可以吗?”

黎书只是简单的摇摇头道:“不用麻烦公主殿下了,府上离宫并不远,臣妇先告退了。”

“诶…”沈穆清还未来得及阻止,黎书便挣脱掉了沈穆清的手,匆忙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直到出了宫门,看到了熟悉的马车黎书这才松了口气,像是见到谢子旭本人一般轻松,她快步上了马车,压着最后一口气道:“回府。”

“是,夫人。”

车轿内,黎书拿出了刚刚从谢子旭手里强夺出的香囊,药草香已经没有了,浸染了血腥味的香囊被黎书死死握在手里。

一直强颜欢笑的黎书死死的将自己抱作一团将头埋进怀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在皇宫,她不能哭不能慌乱,不能让人看不起不能让人觉得以后将军府好欺负。

在将军府,她要镇得住脚,要保护她和谢子旭的孩儿,作为母亲她更不能哭。

只有在这狭小的马车里,她才敢把压了许久的眼泪流落出眼框。

不顾马车的颠簸,黎书只抱作一团,死死的捏着香囊,吞咽着泪水喃喃道:“谢子旭,你这个混蛋!你弄脏了我缝了一夜的香囊!”

她不敢抬头看香囊,她宁可香囊破损也不愿谢子旭保香囊完好无损而他被撕咬的体无完肤。

她感念皇帝,留了谢子旭尸,她认尸的时候瞧了,被畜生撕咬的没了身子,只有谢子旭还有一个完整的身子来见黎书。

车轿行的很快,可能车夫也是惦念府里的小将军,没有给黎书太多伤神的时间,丫鬟便在外面喊到:“夫人,咱们到了,该下车轿了。”

黎书呜咽着简单嗯了一声,将香囊挂在了大红衣服的黑腰带上,简单的擦了擦面容便走了出去。

路上她没有过多的停留,脚步匆忙的回了房间,谢书已经醒了,正在奶娘怀里不停的啼哭。

黎书走上前摸着他的小脸喃喃道:“书儿不哭,阿娘在,阿娘会替你爹地保护你,会让你安然无恙的长大。”

说完,黎书便让奶娘将谢书抱了下去,紧锁上了房门,不曾再出来过。

公主府

沈穆清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里的五子棋道:“接下来咱们干嘛啊?她的丈夫死了,你不是说任务开始了吗?”

阮沐恒看着吐字如此轻松的沈穆清,歪头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般理性了?”

沈穆清放下手里的棋子道:“我和黎书又不熟,就像是我看了别人家发生的事,然后我感性的哭了,事后再怎么样也和我无关啊。”

“你能这般想最好,本来所有的任务你就是旁观者,你就好比你们现代拍戏的摄影师。”

沈穆清撇撇嘴歪头不再看阮沐恒,却是自言自语道:“摄影师?人家摄影师最起码还能指挥站位,我顶多算个灯光师负责给女主打光的。”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阮沐恒听的清楚,却还是好笑的问到,他自然知道沈穆清会敷衍他,索性也没听,打断她的思绪道:“灯光师,该去接孩子了。”

“啥?刚出生就接过来?你喂奶啊?”

“奶娘请好了,你去给他整个房间吧。”

沈穆清噘着嘴,一脚踢在了身旁的石凳上,疼的直流眼泪道:“无良导演,才刚生子就让人家夫离子散。”

看着沈穆清愤恨离开的背影,阮沐恒苦笑着收起了折扇,“小丫头,我不与你讲实话,你可莫要再为这些事伤神伤心了,那是清儿的心脏,你无德无能伤不起。”

第二天,在房内坐了一夜的黎书面容苍白的走出了房间,拉住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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