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微微向沈穆清的方向倾了倾身子道:“启禀公主表姐,孩儿他只是中了微毒,现已无大碍,只是,黎书怕日后夜长梦多。”
沈穆清搀扶着黎书坐到上座,转身眼神里满是杀伐道:“今日之事本公主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此后,谁若伤谢书一根汗毛,就是与我公主府为敌,与我南阳为敌,本公主就算倾覆整个公主府也会陪你玩到底!”
“臣等不敢。”
“不敢自是最好的,不过,今日毕竟是我外甥的庆典,怎得就这些人?可有记录请柬都一一发往了哪些个府上。”
一身蓝色粗布衣的少年手捧一份账簿慢慢走上前道:“启禀公主,夫人本让属下收起这账簿的,这里面记录的便是那些给了请柬却没到场的大家族名单。”
阮沐恒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道:“不用收起来,拿着账簿继续去门外等着,子时前我倒要瞧瞧哪些个不赏脸的敢驳了面儿。”
“是。”
将军府内发生的一切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虽已经傍晚,但夜市上的人却不少,只说公主偏宠自己外甥谢书一事便已闹得沸沸扬扬,只半个时辰,谢书的地位便上升了好几个阶。
能传遍大街小巷的事自然也躲不过皇帝暗线的眼睛,皇宫内,坐上年老的皇帝已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王德才!你是怎么办事的?让你杀个孩子你怎得把她杀进去了?”
一身深蓝衣服头戴官帽的太监慌忙跪地道:“奴才也不知啊!谁知公主殿下会爬上将军府后院的墙垣,那驸马爷还穷追不舍的。”
“饭桶,一群饭桶,这个死丫头,一定是朕太过娇纵她了,让她不知死活是非。”
“皇上您息怒,公主殿下可能是顾及姐妹情深吧。”王公公低眉顺眼的看着坐上一身金黄圣衣的男人,男人好像越来越苍老了。
“帝王家何来的姐妹情深?她可知,一旦出棋就没有悔棋的道理?现在这种情形,谢家小将军不死黎书怎么改嫁?她不嫁去那泼野族也不同意入宫,她有考虑过亲情有为这江山着想吗?”
看着被气的发抖的男人,王德才只能跪地劝解道:“公主殿下和将军夫人或许是觉得这表亲的关系不易入宫罢。”
“朕自然知道她的顾虑,朕封她的父亲为丞相,罢了他国师之位,这还不够吗?败了他的皇籍,她和皇室还有什么关联?”
“这…”王德才不再讲话,这个世界理向来都是皇帝的,国师为了自己的女儿以身献祭,却不想死后不能入皇祠还被贬了个丞相的官职。
“派李德去,好好压压那死丫头的傲气,当真是朕太过娇惯她。”
被突然通知去宴会的李德瞬间愁眉苦脸,他宁愿只送礼不去吃宴席,皇帝虽然说让他去压公主风头,可谁不知道皇帝宠爱高阳长公主,他没轻没重压过头了被反告一通少不了又要被皇帝骂,压少了还是会被骂无能,当真是左右得罪不起的差事。
一个时辰不到,原本宾客稀少的将军府瞬间人声鼎沸,大多都是祝福谢书日后平安顺遂的。
沈穆清百无聊赖的坐在软椅上,听着那些人讲些谗言,连眼神都懒得多施舍给他们。
直到李德站起身对着她敬酒道:“老臣敬公主殿下一杯,敬公主殿下如此看重姐妹亲情。”
沈穆清没有拿起酒杯,只是笑看着面前的人道:“本公主不胜酒力,就不回敬大人了。”
见自己如此不被重视,李德有气没处发,权当自己听了皇帝指使道:“那倒无妨,只是老臣有一事不明,敢问公主殿下如何解决边关不断侵入的泼野人?”
沈穆清打量着眼前人的着装,看着他蜡黄的脸色嫌弃的猜测道:“本公主没记错的话,大人是文臣吧?”
“是。”男人不卑不亢的答到,丝毫没有看出沈穆清要做什么。
“既然是文臣就莫要过问武将该管之事,虽都是为国好,不过大人毕竟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文臣,大人提意见本公主自然会斟酌,当然只是斟酌,毕竟边关之情形战事并不是你一个只会提笔作诗的文人可以想象和揣摩的,更不是你可以过问的。”
“公主殿下,老臣只是关心局势,毕竟…”
沈穆清丝毫不退让一步打断道:“毕竟什么?如若本公主将现在之局势尽数分析于你听,改日泼野人顺利攻占我边关内城,本公主是不是有理怀疑是大人你通风报信的呢?毕竟写文字是大人擅长之事。”
眼看着脱离话题自己马上要被扣帽子,李德迅速找回话题的中心道:“老臣只是好奇公主殿下这般袒护将军一家,如何来解决他们惹下的大祸,解决那泼野人,毕竟我国子民并没有义务承受他们带来的苦难。”
“本公主讲的还不够明确吗?自是有解决之法也不是大人一个柔弱文臣可以过问的,大人若想了解,按时上早朝便是了,今儿是本公主外甥的喜宴,若再谈论官事休怪本公主将大人逐出将军府。”
“权当老臣多管闲事,还请公主殿下息怒。”
同李德一起进来的老臣看不下去道:“李大人啊,公主殿下毕竟年轻,怎么知道我们这些人对国对子民的担忧啊!还是少说为好。”
沈穆清微微眯起眼看向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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