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楚奕云跪地不起道:“父皇,孩儿已经想通,决定放弃迎娶青楼女子听雪。”
承运帝满脸的不信和嘲讽道:“怎么一夜之间想通了?”
“孩儿看了那副画,孩儿是她的杀母仇人,于理孩儿觉得自己没错,因为她的母亲害得我的母后在后宫吃了许多不该尝的苦,于情,我对不起她,如果我没有喜欢上她我会对她一家赶尽杀绝,但我认识并喜欢上了她,我才知道我害得她过了八年非人的苦日子。所以无论如何孩儿都无法再面对自己的心,无法原谅她的母亲。”
承运帝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朕当年就和你一样,爱慕青楼女子云天歌,直到你母后离世才知何为后悔何为真心。”
楚奕云像是听不到承运帝的感慨一般,接着自己的话继续道:“孩儿可以不娶听雪,但孩儿要求听雪必须活着,孩儿每月都会亲自去见她,如果她死了,那么以孩儿的实力不介意和那些权贵拼一拼,父皇最了解孩儿,孩儿向来不讲玩笑话。”
“来人,宣林雪到大殿上来,云儿啊,你再将刚刚那翻绝情的话同她讲一遍,父皇便答应了你的要求。”
楚奕云点了点头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大殿外,才一两日不见,他却觉得如同隔了三生,许是太过担心她的缘故。
沈穆清一身素衣逆光而入,金灿灿的半面凤凰面具迎面不停的发光闪烁。
楚奕云虽然看昏了眼,但他确定,那人不是他的听雪,听雪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优雅温柔,那女子虽然已经尽力模仿却还是骗不过他的眼眸。
但该演的戏楚奕云一分都不会差,他悲伤的望着假的听雪向自己走来,眸子里是不舍和思念。
承运帝看了会楚奕云的表情才将视线落到沈穆清身上,她带着面具,只能从嘴巴上看出她很厌烦这个地方,想要快些逃离,嘴唇向下弯如弧状。
“林小姐今日这是什么装扮?怎得带起了面具?小李子,去摘了她的面具,大殿之上不得奇装异服。”
“是。”
沈穆清不慌不忙道:“慢着,皇上这话的意思是在歧视异族吗?以我曾经的身世,皇上这句话够我讨伐多次了。”
“你,小李子,给朕摘了她的面具。”
沈穆清继续不急不燥道:“民女这般行事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罢了,从此不会再摘下这个面具。”
“你说什么?”承运帝的眼眸中有着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惊喜和欣慰,“你母亲的遗愿,是戴这张半面金凤面具?”
沈穆清依着承运帝的话点点头道:“母亲说她一直记得她当年在春欢楼那位少年郎赠与她的金色面具,她虽然因为生活所迫嫁给了父亲,但却一直记得那年月下那个少年郎赠与她的面具,命我遇到爱而不得之人后一定要完成她的遗愿,戴着半面面具活完下半身。”
承运帝听的眼框内开始闪烁着泪光,不知是惊还是喜道:“好一个爱而不得,朕又何况不是呢!爱而不得啊!行吧,朕便许你永久戴着这张面具的权利。”
“民女感谢皇上谅解。”
楚奕云看着承运帝那般动容的表情,他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云天歌离世那日,一次便是今日,那般伤怀的表情永远都是发生在云天歌身上。
他以前完不理解自己的父皇,甚至觉得让母后苦守后宫就是他的不尽责,现在才知道他心里的苦,他为了江山大业舍弃了他爱了一生的女人,如果没有云天歌这个人,那么他的母后一定是别无挑剔的完美女人。
他现在终于知道承运帝为什么一直觉得亏欠自己,在自己母后临终前答应那么多事,他的感情已经没有多余的分给母后,只能在这些事上弥补,他爱的太自私,甚至想要除掉云天歌和林子杰唯一的女儿,强行将云天歌的墓移到皇陵,多亏大臣阻止他才没来得及实施。
皇帝感触完再次将注意力放到楚奕云身上,“奕云,林家小姐现在已经来了,把你刚刚要说的话同她讲了罢。”
不等楚奕云讲话,沈穆清先一步道:“不必了皇上,民女与大皇子没有什么可讲的,从此以后,民女是民,大皇子是天,民女与大皇子再无瓜葛,先前是民女不懂事了。”
承运帝有些意外的看着沈穆清道:“哦?当真?你不想找他报仇?”
“民女想了一晚上,民女对大皇子爱多于恨吧,况且当年真正的雄狮是大皇子的母后,当今的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娘娘已经仙逝,民女又何必揪着往事不放,民女不能让天上的母亲为民女担心,只不过虽然民女可以既往不咎,但确实没有办法再见大皇子,他毕竟是民女的杀母仇人,民女现在对他无感并且充满了厌恶。”
承运帝听沈穆清讲她厌恶自己皇儿的话虽然不高兴,但也很满意她那样讲,这样总好过她一直吊着楚奕云。
尽管知道身旁人不是听雪,尽管知道她说的都是阮沐恒提前准备好的狠话,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痛心,他甚至在想那些话是不是当日听雪对阮沐恒讲的。
他开始害怕听雪恢复记忆,他宁愿和她重新开始,让她再次心动自己,也不愿她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誓死要离开他。
他庆幸,庆幸这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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