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杏,你个扫把星,克死自己男人就算了,还想克我家,看我不打死你!”
“娘,别打了,再打这小贱人就该断气了。”
“死了更好,卖也卖不掉,整日就吃闲饭,还想勾引你三哥,你给我守着他,我去村口看看你爹回来没有。”
一道刺耳的谩骂声传来,许娇杏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入眼便是一根布满虫眼的房梁,恍惚中,脑海里也多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震惊的望了望自己缩水的四肢,这才后知后觉到……她穿越了!
想她本有一个声名远扬的私人诊所,却在出门接受采访时遭遇了车祸,一睁眼,就来了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北姜国!还成了个十六、七岁,和她同名同姓的寡妇!
……许娇杏有些方!
“真是人靠衣装,没想到,你穿这一身红,还有点身段!”
一道突兀的男声传来,许娇杏对上了一张淫笑不止的大圆脸,才认出他是自己的小叔子顾家老四,他已经伸手朝她薄薄的布衣里摸来了。
许娇杏眼神一凌,忙双手用力,掐住了他脖颈两边的颈动脉窦!
这颈动脉窦是人体死穴,用力按压会让人昏厥,许娇杏用尽气力把他按晕后,外头就传来了一道暴呵声:“你这烂了肚肠的扫把星,你把我儿怎么了?”
许娇杏一抬头就看到外头走来了一个长着倒三角眼,冬瓜脸蒜头鼻,满脸红肿的妇人。
是刘桂仙,她男人的后娘!
原主被她卖去季财主家冲喜,结果半道上季财主就醒来了,得知原主是个寡妇,季家人一气之下把花轿给送了回去,还将原主婆家砸了个稀烂,刘桂仙这脸上的伤也是拉扯中给人打的!
刘桂仙气不过,打了原主出气,不想下手太重,竟把原主给打死了!
“你这狗东西,居然敢打我儿子!”耳旁炸开了刘桂仙的暴呵声,许娇杏看到她朝自己扬起了扁担,下意识伸手去抓,不想刘桂仙的气力极大,三两下就拉过扁担朝她身上打来。
“娘!”这时,一个小身板朝她扑了过来,紧抱着她,哆哆嗦嗦的哀求道:“阿奶,别打我娘了,里长爷爷来了。”
他是原主那体弱多病的四岁儿子阿满!
许娇杏见他面色蜡黄,瘦的快皮包骨了,生怕他被打出个好歹,忙将他拉到了自己怀里护着,不想,小家伙却绷直了身子,比之前还紧张。
许娇杏愣了愣,忽才想起原主受了顾家人的气后,总会毒打阿满出气!阿满对她自来就是害怕的。
可她刚刚不过是拉了他一把,竟也吓着小家伙了?
“呸!你这喂不熟的狗崽子!”刘桂仙看着地上的丧门星母子,狠狠地吐了口浓痰,恨不得将他们一并打死算了,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年过四十,精瘦硬朗的白里长果真在人群簇拥下赶来了。
“这母子两真是可怜,只怕早晚得被顾家人折磨死。”
“唉,可不是,许娇杏虽是名声差,却也给顾家生了儿子,这后娘打人可真是不手软。”
“嘘,你小声点些,这要是让刘桂仙听到了还得了!”
围观的人们三五成群的议论了起来,刘桂仙气不打一处来,丢了扁担就朝白里长哭诉道:“里长,你可别听他们胡说,是这蠢笨如猪的东西克夫又克亲,里长,你瞧瞧我家都被砸成什么样了,你再看看我身上的伤,我今儿个就求里长你给我评评理!”
“这······”白里长目光一扫,看向许娇杏的目光顿时就带了责难意味。
许娇杏挑了挑眉,这一上来就泼她脏水,坏她名声,还真以为她跟原主一样好欺负?
于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许娇杏吸了吸鼻子,立马就假意哽道:“里长,不是那样的。我男人才刚刚没了,我婆母就要把我卖出去,谁知道,财主家嫌弃我是个寡妇,这才上门来砸了东西。我们孤儿寡母的已经够可怜了,还望里长帮忙给婆母解释解释,免得她再迁怒到我们孤儿寡母身上来!”
刘桂仙没想到许娇杏会反驳,一时间忘了说话。
这时,人群里,有个妇人高呼了一声:“那不是三郎吗?怎么老站在外头不进来,唉,一说怎么还走了!”
许娇杏朝着院门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蓝色麻衣,手夹书卷,疾跑而去的背影,一时间,院子里又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许娇杏虽没看到那人的脸,可她知道那人是刘桂仙的亲儿子顾家三郎。这顾三郎去年才中了秀才,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整个顾家都望着他考功名,刘桂仙为了不让他从军,还偷偷花钱让原主男人顶了顾三郎的入伍名册!
而原主就喜欢顾三郎这种有才学的人,不但替他隐瞒了篡改名册一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男人去战场送了死,连着这回给人冲喜,也是她被顾三郎哄着答应的!
原主这三观······
许娇杏嘴角抽搐的厉害,许久,方才冷笑道:“婆母如此苛待我们孤儿寡母的,你就不担心,我耽误了三郎的前途?”
她可不是原主,还会顾着那顾三郎的名声!
“就凭你,还想耽误我家三郎!”刘桂仙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许娇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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