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等了十几秒钟,灵车之灵没有再给我新的提示,它貌似总是点到为止。
应该没问题吧,山上那么多巡捕在呢,搜山的巡捕,都会带手槍,即便遇到妖,照理说可以对付——在我的理解里,鬼可能用槍火打不死,但妖可以,因为再厉害的妖,也会是个实体,是一坨肉体,主要成分是蛋白质,有血管和神经,可以被人类的武器给干掉——至少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关上车门,抱着裹尸袋开始登山,山很陡峭,但我的体质还行,不至于呼哧带喘,二十分钟后,顺利登顶。
棋盘山的平顶面积很大,大体上呈正方形,边长超过500米,虽然是个平顶,但到处都是嶙峋的怪石,构成了一座“石林”,有很多石头阵,造成许多平行视觉死角。
人只有在空中,才能俯瞰山顶貌,而一旦陷入石阵当中,基本很难走出来。
其实这里本可以作为优质景点进行开发的,无奈此地距离市区太远,又受制于本市的整体经济情况(三线小城,开发不到这么远,修路到这里就是一大笔钱),所以一直处于荒野状态,刚才我上来的时候走的路,还是这两天巡捕同志们新踩出来的羊肠小路。
周围不见人,不知道尸体在哪儿,也没个接引的,我只得爬上一座高石,往“棋盘”中间眺望,找到了,离我所在的位置,大概有100米远,我记住了方位,以及沿途的两处坐标,从石头上爬下来,在石林中穿梭前进。
两分钟后,终于到了案发现场,尸体已被白布覆盖,方圆和另外两个巡捕站在一旁。
寒暄了两句,方圆说可以把尸体抬走了,我看白布的形状,很短,还以为里面是个小孩,掀开一看,原来不是半截身体,而是小半截身体,基本上从肚脐往下的肢体,都不见了,里面的内脏也被掏空,只剩下半具骇然的躯壳,不过上半身倒是完好无损,包括面部,可以看得出来,死者走的很安详,距我推断,是先死亡,之后尸体遭到了损毁。
我将半截尸体装入裹尸袋,这男人很瘦,拎起来也就二三十斤的样子,一个巡捕要帮我抬,我说不用了,扎紧了袋口,往后一背,就像背着半袋儿白面,很轻松。
方圆她们留在了现场,尸体检查完了,还有取证工作要做,我独自回返,路上,在石林中遇到了一个三人巡捕小组,说正在搜捕可能损毁尸体的“野兽”。
“未必是野兽,”我提醒道,“也可能是个人,如果遇到陌生人,也要盘问一下的。”
巡捕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面嫩的新人,可能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的裹尸袋上有殡仪馆的标志,他站的角度刁钻,没看见),忽地掏出手槍:“是你干的吧!你不就是陌生人么!”
另外一个中年巡捕连忙制止:“胡闹!他是白龙使大人,怎么可能是凶手!”
“白龙使是啥?”那个新人问。
我也放下袋子,饶有兴趣地听这位中年巡捕讲述,因为我除了知道,白龙使是谢心安的副手之外,其他关于白龙使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
中年巡捕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关系,您说吧。”我笑道,掏出一盒华子,分给他们,拉近关系。
“白龙使是阴差的一种,白无常大人座下的正五品官职,每座城市里,仅此一位,除了土地爷和白大人之外,可谓一鬼之下,万鬼之上,厉害着呢!”
我装作很懂地点点头,但我感觉,中年巡捕更像是在给我戴高帽,说的有点夸张了吧?我自己有多厉害,心里还是有点b数的,比较擅长逃跑倒是真的——那两个家伙,女道士和女凶手,一对儿师姐妹,明显是练过功夫的,移动速度很快,但也没能追上我。
“原来真的有鬼哇!”那个年轻巡捕惊讶道,就像是之前我听说有妖时的表情一个样。
“告辞!”我点着自己的烟,拎起裹尸袋,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他那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听见那个年轻巡捕小声问。
“应该是新收的小鬼儿吧,山顶不是死了一个人么!”中年巡捕猜测道。
我袋子里装的如果是个鬼就好了,我可以问问他,到底是谁把他给弄成这样,可惜,我只是个收尸的……
原路返回,下到山下,把尸体装进灵车里,关上车门,坐进驾驶室,摘掉手套,这儿应该没人管卫生,直接扔在了窗外(不文明行为,不要效仿),然后重新点着一根华子,回头看向空荡荡的后车厢:“我没看见妖啊,你刚才不是说,这是个陷阱么?”
等了半支烟的时间,灵车之灵也没有“显灵”,是不是睡着了?
算了,不等了,先回去再说,我相信只要我到了殡仪馆,即便是妖,也不敢对我下手,因为谢心安在那里镇守呢,我这个白龙使是正五品,谢心安不得是四品呐?那么厉害一个地府棺员,基本上所有鬼见了她都愁得慌,相信一般的妖精也不敢惹她。
启动灵车,回返,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很足,阳光把树林打扮的很浪漫,如果方圆跟我一起回来就好了,或许可以下车去溜达溜达,踩一踩吱吱响的落叶。
出了树林,进入村里的水泥小路,导航不知怎么的,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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