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下着,整个玉州城仿佛都陷入了一片银白,正是寒冬腊月时节。云梓推开窗子,窗外的桃树枝已经积了一层白雪,沉甸甸的,压的枝头低了几分,寒风袭进,云梓不禁打了个寒颤,关上窗子,“真冷啊”云梓如是想着。
云梓的母亲爱桃花,是以云峥命人在云府的每个院子里都种了桃树。云梓也得以习得了桃花酿酒的手艺。
红泥火炉中的炭烧的正旺,书房里的气息暖融融的,冰羽示意小丫鬟去热一壶小姐亲酿的桃花酿进来,执起桌上莹瓷小杯,将酒液倒入杯中,酒液在莹瓷小杯中微漾,荡出丝丝清香,梨花香蕴着酒香格外温软,冰语颇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您还在查账呢,天寒着呢,先喝些热酒暖暖身子再做吧。”
云梓放下手中的紫毫,笑着接过“不妨事的”,抬头瞧见小丫头不赞成的眼神,又打趣道“看来果然是我的语丫头是最最心疼你家小姐我的,知道天冷,就忙着送了我爱喝的梨花酿来”说着便笑了起来。
“小姐就喜欢拿奴婢说笑”,冰语冰雪般的面容竟有些微红了,转身推门出去了。
“冰冰,这么心疼主子啊,也不见你心疼过我能有十分之一,好受伤啊!”花盈笑嘻嘻地拦住冰语,还作了幅西子捧心的模样打趣道。
“你好好端端的,有什么好心疼的!”冰语拍开他的手,撇了她一眼,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走开了。
花盈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地出神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书房内,云梓轻笑着摇了摇头,冰语这丫头整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让她看了总忍不住生出逗弄的心思,其实如今也算是活泼了,当年更是比如今的性子更冷清的多了。
忆及当年……云梓的笑容渐渐敛了起来
云家做的是胭脂生意,十岁那年,父母接了一个大单,为保稳妥,夫妻二人亲自前往南朝国护送,途中却马惊失蹄,双双坠崖而亡。
也自那年起,云梓作为家中独女,也再不能是云家备受娇宠的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担起了延续云家的重担。
十岁的云梓对世事所知甚少,又不通经商之道。所幸有管家钟叔,钟叔是云家夫妇至亲至信之人,对云家生意往来格外熟悉,在云府家主主母双双落难时,没有选择夺取云府家业,抑或弃府另寻出路,而是兢兢业业辅佐云家幼女打理家业。
云梓也是这时才开始知晓冰语和花盈的存在的。冰语和花盈原是云梓的父亲云起为保护幼女培养的暗卫,她们二人是云起经过层层选拔,以及各种严格训练选拔而出,各有专长。
冰语擅长暗器,花盈擅长医毒。云家无人坐镇,小小丫头难以震慑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钟叔就将她们两人调到了明处,又调了一批武艺高强的侍卫随身保护云梓的安,才消了一些不入流的想趁火打劫之人的念头。
初见冰语时,冰语便是一张如腊月寒冰般的冷面,周身还散着一股杀气,倒是符合她暗卫的身份。反观花盈,她瞧着却是一副面软好脾气的模样,身量高挑,眉目清秀,明眸皓齿,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感觉。
三年了,云梓总觉得父母亲落崖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但并没有查到任何人为陷害的蛛丝马迹。
云梓想得出神了,手中一滑,莹瓷小杯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她,“红裳,进来。”“是”门口的红裳应声进来,清理了打碎的瓷杯和地上的酒渍阖门退下了。
一阵寒气带入,花盈已经站在书房中了,斗篷上披了一身落雪,“小姐!”
云梓猛地起身,倒是把花盈吓得后退了几步,小姐向来稳重端庄,从没有这般失态过。云梓看到花盈的动作蓦然反应过来,才又坐回几案前“查的怎样?”
花盈稳了稳心神,答道“白家看起来并没有动机,并未查找到证据”
云梓皱了皱眉,这种结果也在它的意料之中,她也不过是从父亲记录生意往来的手记中的一篇看到了“与白家产隙”五字,但并未详述因何产生矛盾,最后如何解决或有无解决,这才命花盈去查探白家。
明日是双亲的忌日,云梓将账本和一些分店审批的册子先搁置了,早早的歇息了,断然是不能让父母在九泉之下又瞧见自己面容憔悴,又扰得他们不得安心了。
清早,云梓早早起床,在红裳的服侍下梳洗完毕,登上马车,赶往城郊,天气灰蒙,更给人添了几分阴抑沉闷。
“停下吧”云梓的声音从车厢中穿出,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了,免得扰了他们的清宁。
云梓亲手将果盘,甜品,菜品,等祭品摆上,燃上香。屏去了下人,云梓跪在坟冢前,有泪滴滑落,“父亲,母亲,阿梓来看你们了。有钟叔的帮扶,阿梓也能把云家的产业打理得极好了,你们定然也能宽慰许多了吧,只是不能亲耳听到你们夸夸阿梓了。”静跪了半晌,云梓拭干了脸上的泪水,将表情调整如初,缓步走向了马车,该回府了。
云府的凉亭中,云梓右执白子,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泛着细腻莹润的光泽,精致的宛若上好的羊脂玉。下完白子,又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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