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
模糊中似是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程渺看着四周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场景不由得一阵阵头晕目眩,紧接着画面一转居然来到了一座宅邸院落之内。
院落的三侧是长长的走廊,一侧则是白墙隔断,走廊上片片深青色的瓦遮覆于顶,根根巨木搭成一个简单的支架,巨木上或是雕刻,或是镂空,做工精致而又华美,走廊两侧的栏杆则是由一种青白色类似釉质的事物所铸,隔断的白墙上则是一幅幅祥和的壁画。
院落中茕茕孑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转过身来,五官竟是如此熟悉。
院落中那人笑靥如花,似是呢喃细语一般轻轻的喊了一声:“渺...”
程渺拔起腿顺着走廊想要往院内走去,可是无论怎样走好似都走不出那个走廊,院落内之人也越走越远,他想要大声呼喊却蓦然发现他无论怎样呼喊都发不出一丝声响...
“曦儿姐姐!”
程渺猛然呼喊出声,院落内的的一切却以消失无踪。
程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周围。
衰败的寺庙,头顶破损的瓦片与破败的墙壁,早已无法履行它们遮风避雨的职责,泥塑而成却早已被风雨侵蚀坍塌的神像。
而程渺就栖身在破败寺庙的角落,枕着略带湿气并不干燥的稻草。
程渺用力摇了摇还有些恍惚的头,像是想要将什么人和事从他的头脑内清除出去,但那些记忆早已深深地铭刻于脑海之内。
犹记那一日满若玉盘的银月高悬于空,在他十数年的记忆中从未见过如此圆满的银月,清冷的月光洒遍了记忆的每个角落,仿佛是为世间万物皆镀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银光。
那一天是每个月例行的祭礼,每次祭礼过后的聚会也是忙碌的一月中唯一的放松时刻,正因如此,每次的祭礼总是那么隆重而又热闹,就连空气中也会弥漫着一种燃香特有的鲜甜味。
而这次的祭礼的空气中的气味好似有点不同...
举办祭礼的祠堂本是一个庄严肃穆,噤若寒蝉的区域,今日却传来一阵阵无奈嘶吼、愤愤怒骂、绝望悲呼、凄厉惨叫...
光是阵阵传入耳中的声浪便能让人心生一副无间炼狱的场景,空气中弥漫着新鲜血液特有的腥臭味,气氛压抑到极致,仿佛被无形的鬼差扼住了脖颈。
祠堂中一幅幅描绘镇压妖魔精怪壁画也溅上了新鲜的血液,在摇曳的烛光中明灭不定,光线的摇晃扭曲了这一幅幅往日中充满了神性的壁画。
壁画中的妖魔精怪仿若活过来了一般,不断扭动着畸变的身躯,镇压精怪的天王,圣女也在鲜血的浸染下流露出一股扭曲的残忍...
一名身着青色长袍,留着五绺雪白长须的老者大声怒骂:“程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当年若不是程家收养了你,你早已曝尸荒野,沦为野狗孤狼的腹中餐!如今你竟联合外人做出判族这种天怒人怨之事!”
而那老者身前之人身着一身宽松轻纱,却难掩体型曼妙,双峰哪怕掩于宽松上衣中也隐约可见一抹惊人的弧度,腰着一根白色丝绦束腰,显出腰肢堪盈盈一握,行走间,双腿于轻纱中若隐若现,一瞥足以见得那一双修长的下肢。
满头青丝如瀑垂至腰间,一只简单的凤钗斜插于发中,如一只精致小巧的凤鸟栖与满头乌发之中。
鹅蛋脸上眉弯如柳叶色如黛,眼若幽谷清泉,葱鼻小巧笔挺,半点红唇紧抿,美艳绝伦的五官却布满了寒霜,如同千年寒冰雕塑而成。
那女子冷冷的开口说道:“我早就说过无数次,要与九姓氏族中的一个联手,而你一次次固执己见,抱着过去那套腐朽的陈规陋习,守着往日的荣光自命非凡。”
程曦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背叛与否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不过是让它提前迎来它的命运罢了!”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处境已是摇摇欲坠,老者也早就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不迫,怒声斥责道:“我程家岂是奴颜屈膝之辈,依附九姓,任他人宰割?叛徒便是叛徒!”
女子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一声冷哼,寒声说道:“今日之祸本可避免,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
话音刚落,女子便以凡人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向面前的老人疾驰而去......
祠堂外远处的院落内,程渺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从小到大他便是活在父母的庇护下,就连杀鸡都不敢去看,见血便一阵阵发晕,而此时映入眼帘却是一幅幅如炼狱般的场景。
空旷的院落内四处皆是残肢断臂,平整的地面被战斗地余波所殃及,好似就被犁了一遍,地面四处皆是坑坑洼洼与龟裂破碎的模样,而坑洼的地面中早已盛满了猩红的鲜血,似是还有温度一般。
阵阵凄厉惨叫声传入耳内,程渺寻着声音麻木的转过头去。
只见院旁走廊中一名程家内侍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滚烫猩红的鲜血从他的脖颈伤口处喷涌而出,走廊上的白墙洒满了他的鲜血。
那凶手身着一身黑衣夜行服,若是在月隐星灭的夜里,怕是能够完美的与夜幕相融,无奈今日的月光竟是如此明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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