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娘一句野丫头冲了李青悠的肺管子,阿弟可是她的宝贝妹妹,她自己都不舍得说一句,别人更不许说。
“野孩子?”李青悠声音瞬间提高八度,面对围观的众人大声道:“各位可都是见证人,我们家阿弟可是我爹娘的亲生女儿,你凭什么说她是野孩子?”
狗蛋娘冷嗤,白眼都快翻出眼眶了,“走失了好几年,谁知道是不是跑这来骗吃骗喝的……”
李青悠胸脯大幅度的起伏,尤其看到阿弟低下了头,委屈的样子彻底点燃了李青悠的怒火。
然而还不等她怎样,四周已经有人发出了声讨。
“什么嘛,李招弟就是老李家的人,这点俺们大家伙都亲眼看着的。”
“对,俺们都亲眼看着的,再说你瞧瞧,这眉眼鼻子,跟老李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就是就是,一模一样的……”
李青悠无语的看着众人,他们脸上顶的是俩肚脐眼吗?
她家阿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反观李老汉一张猪腰子脸,蒜头鼻子小眼睛,哪一样了?
倒也不是说李老汉多难看,主要他毕竟是个男人,又上了年纪,常年操劳,且从他的眉眼间也能窥见年轻时候的一二,也就算个普通人。
他们竟然说阿弟和李老汉长的像?
其实李青悠误会大家伙的心思了,他们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她也在场,阿弟是不是李老汉的亲生女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定位之人,能镇压住李青悠的煞气。
不然万一李青悠觉得李招弟不是李家的人而不养他咋办?
还有一点就是狗蛋娘人缘不怎么样,她性格泼辣,平日里难免得罪人,这会就有人站出来抨击她。
“可着胡同里谁不知道,你们家狗蛋往常尽熊别人了,俺们家柱子就没少叫他打。”
“可不是,俺们家虎子也叫他熊过……”
一个两个的起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天性,阿弟又长的极具欺骗性,瘦瘦小小的,尤其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瞧着就让人心疼,这样的孩子怎么舍得说他半句不是?
尤其在众人眼里阿弟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嘛,都是文文静静的,跟上树下河满街疯跑的秃小子是不同的,再说狗蛋还比阿弟大,又壮实的多。
所以,肯定是狗蛋娘说白话。
可怜狗蛋娘哪怕再泼辣,可也毕竟是个寻常妇人,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也只能认怂,被损的灰头土脸的,回家又把儿子给揍一顿,闹的家里鸡飞狗跳。
李青悠又领着阿弟继续找下一家讨要说法,然而几家都走过了之后,情况都差不多,这会她也有点犯疑了。
看着身边跟着的乖乖巧巧的阿弟,又觉着是自个想多了,说不定是那些个孩子瞎胡闹,他被牵连了。
姐弟俩回了家,好在上次买的刀伤药还有剩下,李青悠给阿弟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还不忘记叮嘱他以后离那些个男孩子远点。
“你看他们一个个的,这次是侥幸你就受了点轻伤,万一下次没这么好运了怎么办?”李青悠越想越担心,“不行,明天你就别遥处乱跑了,就在家里待着吧,实在无聊就绣个荷包什么的。”
这才是女孩子应该做的事。
阿弟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夜里,阿弟睡到一半起来上茅房,迷迷糊糊路过堂屋的时候,突然听到吱吱的叫声,在这住了这么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闹耗子。
只是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画,阿弟眼睛转了转,回身走到八仙桌跟前。
画是挂在桌子上方的,两旁的椅背虽然高出了桌子一些,但离画有点远。
四处看了看,他去灶间找了个大盆,反扣在桌上靠墙的位置上,又拿过水壶放在盆上,这样一来水壶的高度正好跟画持平。
想了想又把晚上吃剩下的饽饽掰了几块洒在画轴上,这才回屋继续睡,一直到李青悠起来之前,又悄悄的爬起来到堂屋把水壶和盆拿走放回到原来的地方。
结果,第二天一早李青悠就发现画被耗子给磕了。
“这耗子成精了,这么高都能爬上来?”李青悠满心的狐疑,看着画轴处被咬坏了一个大大的缺口,有点心疼。
多好的画,白瞎了。
虽说没咬坏上面的花草和竹林,但也不好挂在墙上了,扔了又舍不得,李青悠干脆把画摘下来卷好收在箱子里。
阿弟躲在被窝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青悠姐姐是他的,屋子里才不要挂那酸儒的画。
又过了一会,阿弟也爬起来,帮着李青悠做好了豆腐,又把院子里的鸡驴猪喂了一遍,天就差不多大亮了。
陆陆续续的有买豆腐的人上门。
阿弟也异常的乖巧听话,青悠姐姐不让他出去玩,他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帮忙。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豆腐都卖完了,李青悠找出冯文汝帮忙写的字,准备去找木匠刻字。
回身看到阿弟恹恹的,看出他怕是憋坏了,笑着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阿弟原本还暗淡的小脸顷刻间扬起大大的笑,用力点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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