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从状元府急匆匆的赶到三皇子府,两人坐在书房里,三皇子将所有人都清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相对而坐。
“楚怀王那边可曾答应了?”明知道这是在自家,但因所商议的事太过重大,三皇子依旧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阿弟颌首,“臣日前已然收到家父的回信,信中已然答应要支持殿下。”
这是三皇子之所以如此信任并且重用他的最主要的原因,如果只单纯的靠大儒的那一封荐信,三皇子能信任他,但不会如此重视并且维护他。
眼下魏帝年老体衰,加上日前端阳公主一事更是气的他病情加重,太医院的御医们连着在养心殿熬了三个通宵,期间只有皇后在跟前侍候着,几位皇子公主一律不准靠前。
老魏帝病危,皇城内敲响丧钟之际便是真正的厮杀之时,新皇位近在咫尺,没有一个皇子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当然最主要的是,老魏帝之前并未立下皇太子,盖因曾经的皇太子在六岁时失足跌入掖庭池中就此一命呜呼。
当初皇太子为何会跌入掖庭池已然不可考,后宫倾轧,犄角旮旯里的蚊子都藏着龌龊心思,年幼积弱的孩童想安然长大并非易事。
至于是谁害死了皇太子,自然是与之有利益冲突之人,不过眼下无人关心那些。
皇后只诞下皇太子与端阳公主,之后再无所出,自那之后多年来一直未立储,这也是几位皇子间争夺近白热化的原因。
魏帝共十八位皇子,六位公主,已成年并且有实力争储的皇子统共就三位,也就是现在的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
大皇子性格说的好听的是和善,说不好听的是懦弱,他母妃宜妃在皇太子过世的时候曾主动提出将大皇子归到皇后名下抚养,但被皇后拒绝了。
那时候皇后刚刚丧子,正是悲伤之时,且她那时候也还年轻,还有诞下皇嗣的机会。
谁成想多年来再无所出,是以近几年跟宜妃和大皇子走的迫近。
“至于母后为何迟迟没有将大皇兄收归自己名下,本宫想大概是因为宜妃尚且在世吧。”三皇子道。
这有娘的跟没娘的可不一样,加上大皇子早已然成年了,养也养不熟,这一点皇后不可能不清楚。
反正她贵为一国之母,日后不管哪个皇子登基,她都是皇太后,与她根本没什么区别。
“不过不管如何,皇后始终是更向着大皇兄的。”三皇子道。
阿弟点头。
至于二皇子,他母妃的父亲掌管着都察院,更是三朝元老,一呼百应,整个朝堂的文官具在他那边。再加上肖阁老,几乎朝堂上的文官一边倒都站在二皇子那边了。
而三皇子这里,母妃家借不上力,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皇后和文官那边他插不上手,就只能从武将这边入手。
楚怀王是三番之一,更是三番之首,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皇位几乎十拿九稳。
毕竟和平时期重文,战乱时期重武。
一旦老魏帝驾崩,新帝未立,必定八方齐动,不光是内乱,届时周边的金国、乌围人、赫弛等国必定会趁此机会来分一杯羹。
到时候内忧外患,大魏从此灭国也说不定。
“巡防营和京畿卫都掌握在皇后的手中,他们都可能为大皇兄所用,只御林军是掌握在父皇手里,但眼下父皇……”三皇子眉峰微动,再抬起眼时带了一丝杀意,“你觉得父皇有可能……”挺过这一遭吗?
万一没有的话,大皇子伙同皇后趁机夺位,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老魏帝已然驾崩,新魏帝也已经登基,届时再动的话就不是夺嫡,而是造反了。
阿弟看了眼三皇子,沉吟了片刻,没说话。
“先下手为强,不如……”三皇子在脖颈上比了个横切的姿势。
“不可。”阿弟抬起手制止了三皇子,“万不可操之过急。”
三皇子眉头紧锁,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筹谋了半辈子,若临门一脚与皇位失之交臂,简直生不如死。
三皇子紧盯着阿弟,等着他说出有力的反驳。
“殿下,万一……”阿弟指了指皇宫的方向,“万一此次有惊无险,殿下先动岂非自投罗网?”
三皇子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是啊,他赌的就是父皇一命呜呼,若万一没有的话,那他带兵杀进皇城就是叛乱。
“再者殿下眼下在京城的兵力只有五百府兵,而京畿卫和巡防营合在一处足有两万兵士,且不算御林军,此时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阿弟道:“就算京畿卫和巡防营中有殿下的人,但最多引起小范围兵乱,远不到能左右战局的地步,万万不可。”
三皇子猛的站起来,双手背后眉头紧锁来回踱步,“莫非本王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
阿弟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你不是说已然与楚怀王说好,那他何时派兵?”三皇子猛的停在阿弟面前。
阿弟抬眼看向他,“殿下莫不是还不等他人动手就自己主动顶上犯上作乱的罪名?”
且不说北地据此万水千山,便是调兵也并非一时半刻就能调来的,便是能,藩王无诏不得私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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