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葵无意再去打趣夏荷,眼下府中的人怕是已经等不及了,不管是老太君那边的人还是那窥探虎符之人。
徐南葵唤春分到面前,伸手摸了摸春风的脸蛋,年轻小姑娘的脸蛋不复光滑,有些粗糙,再看一眼春分的手掌,早已磨出老茧。
徐南葵苦笑着说道:“到底是我对不住你,三年来每年你都只能匆匆回来一趟,便又重新出去,哪里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春分把徐南葵的手从新放回被子里面,重新整理了下被子说道:“夫人哪里的话,这都是春分应该做的,况且,又有几个女子能像我这样周游列国呢?”
徐南葵重新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抚平了春分额头的皱纹说道:“你呀,反正我是还不起了,以后记得当人上人。”
春分从怀中拿出两样东西,一份是账册,一份是一个布袋子,这两样东西就这么放在徐南葵的床前。
然后后退了一小步,低头说道:“夫人,春分幸不辱命,您交代的事情办好了,一份是今年收购的账册,一份是最新的新粮。”
徐南葵忍不住笑了出来,用力的拍着床铺说道:“好,好,好!自此你就跟着我,不用再出去了,有了这两张牌,天下稳了。”
一边的夏荷听到新粮,走上前来拿过袋子,伸手从里面抓出一把,放在鼻子面前闻了一闻,皱起眉头说道:“夫人,今年的新粮品相并不好,你为何还要高兴呢?”
徐南葵身边的四个丫头,只有春分是一直走南闯北,听着反而笑了起来,捏了捏夏荷的脸蛋,佯装嘲弄道:“果然是这府内养出的金贵人,你自然是瞧不上的了。”
夏荷直到春分再打趣她,只是见着徐南葵如此高兴,又不得其果,自然是百爪挠心一般,只好求助徐南葵,撒娇道:“夫人,你看春分捉弄我,你快告诉我吧。”
徐南葵起身抓起一把粮食说道:“夏荷,我们府中常用的是上好的贡品,而且这次的新米确实不算很好,但是它可以达到亩产六石,那么它就是我手上的一把利器。”
夏荷有些没听懂,疑惑的看着徐南葵和春分,徐南葵正在兴头上,看见夏荷不明白,自然是要再解释一番的,不过被春分拦着了,说道:“夫人你还是在休息一会吧,我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管家在第一楼外面等着了,我同夏荷说。”
按下徐南葵,春分转头对夏荷说道:“听着其实不多,但是整个大夏,普遍产量也在4石左右,同时还是要中田,你能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夏荷算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现在要比以前的产量多了一倍?”
夏荷算明白之后瞪大双眼,张大嘴巴惊呼道。
春分点了点头说道:“一亩地是翻一倍,十亩,百亩,千亩,乃至整个大夏都种植这粮食,就不一样了。”
刚才的惊讶过后,夏荷稍微缓和了,捻起一粒种子放在口中咀嚼,过了一会说道:“可是夫人,之前太子用膳之时,庄子上的娘是好似比这个味道还要好些。”
徐南葵明白夏荷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产量上来了,但是这种粮食总归是比不上细粮的,也就比粗粮好些。
可是夏荷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还在以吃饱饭为奋斗目标,有多少人在天灾,兵乱面前手足无措。
徐南葵到现在还记得李三娘之前和她说得话。
那天晚上她和李三娘谈心,说起来她们那片的土匪山贼,李三娘一口气喝光一大坛子烈酒,红着脸,扯着嗓子说道:“你以为这天下谁愿意做山匪吗?还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又以为为什么一到兵祸天灾,有些山头回去屠村。”
那时候的李三娘身上多了一份悲悯和无奈,继续说道:“若不是实在没有一点吃的,又怎么会去抢那最没有钱的村落,可是当别人把你生存的希望剥夺的时候,你只能奋起反抗,所以他们不会给百姓还手之力。”
但是李三娘下不去手,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她带着自己的部下杀了下山劫粮的匪徒,最后被那一片所有的土匪通缉,不得已,入了军营。
那时候,徐南葵明白了,李三娘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她又何尝不是夺了另外一批人活下去的希望。
徐南葵回过神,笑了笑,过去了,现在不一样了,对夏荷说道:“你自小就跟在我身边,再次你吃的也是别人奢望不到的金贵食物,所以你不明白,能吃饱饭最重要,还有这天下间有多少人,自己种下的米粮,舍不得吃一口。”
夏荷不服气的说道:“为什么?自己种出来的,还不能吃了?那他们都像庄子上的人一般吃食?”
春分直到夏荷说的是那个庄子,点了点头说道:“不,或许更差,可是为什么呢?”春分像是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为了活着。”
是啊,天子向着怎么保住皇位,怎么江山永固,官员想着怎么步步高升,怎么做出政绩,商人想着怎么利滚利,如何一本万利,唯独地里刨食的百姓,想着的是怎么活下去。
南葵没穿之前,见识过大水灾,大旱灾,那个时候国家若是迟缓一些,都有多少人受到影响,但是至少她活着的地方,不需要税收,不需要佃资,还会发补助。
今天的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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