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宇宙见到辰助理，发现他一直在偷笑，一个成熟的男人，竟然在那咬指甲。他们约在太平洋咖啡，辰助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可以容纳四个人。他们提早半个小时商量谈判对策。

“你小子，犯花痴呢。干坐在这，什么也不点。”

温宇宙一出场，气势逼人。鼻梁袖珍而坚挺，肌肤有光泽，落座时周围的人，不论男女都不禁把眼光瞥向他。

“看看，看看，你这走到哪都这么拉风。斜对面那个女生目光焦点都在你身上，咖啡都洒身上了，还浑然不知。”辰助理很少这么夸他，基本上都是哥们式对怂。

温宇宙“咳咳咳”，右手握拳放在鼻子下，他今天的头发很有造型，为了跟乔自然约会，光是穿衣加上造型就搞了半天。

“抓紧时间。我看你是恋爱上身效果，当下完失去自我。正事儿不顾，拍马屁在行。”温宇宙严肃道。

“别说，你起范儿的样子还真帅。”辰助理还是忍不住要夸他。

他们针对基瓦系统公司即将面临的机器人改革制定了新的方案，主要围绕着技术服务，将主营业务机器人的“内脏”进行精进改革。这次只要投资方资金到位，项目即可马上启动，预计两年内完成整个公司内部大换血，跟上时代潮流的脚步，满足客户的需求。

“投资方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好奇心强，往往这样的人最喜欢新产品，只要新，就想抢购。”温宇宙拿着合同说，他睁大眼睛，里面充满了必赢的固执。

辰助理很配合他，将他说的资料都记了下来。温宇宙最大的特点是打心理战，辰助理则是扮猪吃老虎。

“你说爱情里面是不是也像一场无形的战场。”辰助理说着说着转移话题。

“你把耳朵伸过来，我告诉你。”

辰助理把头伸过去，温宇宙使劲儿捏了捏他的耳朵：“让你公私不分。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你在想女人。是不是想让我快点破产，你好告老还乡，回家奶孩子，喂猪草。”温宇宙此时霸道蛮横，但说的都在理。

“温总大人，在下谨记。不过，我觉得你就是把乔自然套路来的。”

“你还敢说！敌军已到，准备！”

温宇宙本来想继续教育他，余光中走过来一位相声演员，温宇宙眼盲了，他让温宇宙看他：“是不是郭德刚？”

“你眼花了。不过，长得真像。”

他来太平洋咖啡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换地方。

夜晚，乔自然一个人开车去敬老院，天非很暗，路上撞到一块石头，扎的轮胎直打滑。敬老院在昌平区的一个小村庄，沿着山路走，依稀能看见几辆车，她开了三分之二的路程，眼看就要到了，车窗外滴着蒙蒙细雨，前方有位交警将她拦了下来。

她的车子停下来，打开车门，就立刻被打晕了。

温宇宙发信息给乔自然：“你在干嘛？”

消息石沉大海，半小时都没有回复，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才九点多，不可能在睡觉。”

十一月，山里空气透着一股股凉意，乔自然要去的地方叫“素心兰敬老院”。

乔自然的头很痛，她在废墟上躺着，手脚被捆绑着，嘴巴被一块白布堵上了。她的头部有一块小小的划痕，血渍已经干了。这里离敬老院不算太远。旁边是废弃的工厂，乔自然身体瑟瑟发抖，她出来的时候没穿外套，衬衣很单薄，牛仔裤上沾满了泥渍。

她昏厥了将近一个小时，手臂麻。蒙蒙细雨将她衣服浸湿，她的意识逐渐恢复，她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在餐厅的那个女人。她有些恐惧，眼前一片漆黑。双手被绑在后面，指头能触摸到的地方只有坚硬的石头。

晚上十点半了，温宇宙从家里冲出来，去雪舞人间找她。他开门进店里，冲上阁楼，只见十四从猫窝里窜出来，叫声涕零，仿佛在哭诉。

阁楼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摊开放着一张敬老院的简介，地址的那一页正好朝上。

他加快脚步大步往前走，十四欲要跟他出去，被他两手捧回去。他报了警，在路上一直给乔自然打电话，发信息，脚用力踩油门，车速开到最大迈，现在他焦急如焚，进入昌平区，有一段路上信号很弱，蒙蒙细雨变成了中雨，他听不见雨刷声，被替代的只有深呼吸的交替声。

“冷静。”他一直在安慰自己。

导航显示还有一公里就到敬老院了，他看到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马路上，仔细看是乔自然的车。温宇宙有些激动，急刹车险些翻车。

一盆冷水浇在乔自然脸上，她惨叫了一声：“你们是谁，到底想干嘛？”

苏青戴着黑色竹炭口罩，披散着头发，如暗夜中的黑妖。她因爱生恨，选择走极端。乔自然听到咯吱咯吱踩在石头上的脚步声，她仿佛渐冻人一般，身体无所适从。

苏青踢她一脚：“你敢跟我抢男人，我先送到黄泉路上与他相会吧。”

她越听觉得声音越耳熟：“你是苏青。”

“乔自然，你可真笨。现在才知道我是谁。在餐厅你们竟然没认出我。是，我整容了，我为温宇宙付出这么多，可她心里偏偏爱你。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要。”苏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