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王氏急急忙忙遣了自己过来收银钱,里头还有这档子事。
不过瞧着他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模样,王管家心里又生出几分胆气,挺胸抬头迎上了江卿月的目光:“你说是就是了?臭小子,空口白牙可是要上衙门的。”
衙门,江卿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面上多了几分为难。
自己现在的身份,上了衙门可真是不好说。
看着她清秀的面庞沾染了为难滋味,王管家眉梢飞舞,挺了挺肥硕的肚皮,:“臭小子,还不把账本拿过来!”
说着伸手一捞,却扑了个空。
江卿月浅笑瞧着他狼狈的模样,歪头晃了晃手中账本:“那就走吧。”
“你,”
怎样都是自己没理,报出衙门也不顾是吓唬她罢了,谁料到这小子如此豪横。
看着王管家犹豫模样,江卿月开口:“如何,是不敢了吗?”
“谁人说我不敢,你等着,我这就去请我家夫人来,臭小子,你若是有胆,就在此处等着!”王管家知晓自己玩砸了,放了狠话匆匆离开。
今日,若是收不到银子,只怕王氏又没得好脸色,不如让她自己出马。
见人脚下抹油,江卿月也未曾追出去,从袖内摸出平王令牌,在伙计眼前晃了晃:“这是平王之令,您悄悄。”
“哎哎哎,可担不上您一声尊称,平王令有还得看看您的地契,商铺房契,”伙计赔,笑,幸而自己方才未曾不礼。
“小翔。”
香儿对这个名字不满,暗自努了努嘴,不敢多言。
乖乖的地契、商铺房契递给了伙计,一一查验,毫无错漏。
江卿月十指纤细,缓缓的翻动着眼前的账本,淡薄的唇染了点点红,透着一层盈盈的粉。
房间内安静,只余她翻书的声音。
手边的茶袅袅氤氲着热气,一片碎月静好,江卿月刚端起茶沾湿了唇瓣,门口进来了气势汹汹的王氏:“是哪个不长眼的要与本夫人去一趟衙门?”
抬眼看了她,江卿月未曾挪动分毫,着王管家也不知说了什么,竟然真的把这尊菩萨请来了。
王氏在店里转了一圈,无人回应,唯有江卿月一身男装,风轻云淡的坐着品茶,王管家伸手指了指,又附在王氏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惹的她大怒,上前一把扯过了账本:“就是你这个黄口小儿!”
抚平了自己衣袍的褶皱,江卿月起身:“黄口小儿不敢担,在下今年已然十八岁了。”
如此淡然的态度,倒是让王氏显得粗鲁了,清了清嗓子,撇开了眼:“多大多不打紧,这里是本夫人的产业,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话尾的音调重了几分,江卿月倒是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氏未曾接话,现在能有权利收走铺子的,无外乎是江卿月一人,着鎏金阁虽然已经败落,好歹每月还有几百两的雪花纹银:“此言差矣,你主子虽然已经接手,但本月的利润还是归江府的。”
冷笑噙在嘴角,江卿月不急不慢的开口:“依夫人所言,是在下逾越了。”说着以闲聊的语调问道:“不知夫人每月收录多少雪花纹银,在下也好回去交代。”
王氏见他态度端正,大手一挥:“也没多少,八九百吧。”
说罢,警惕的瞧了她:“你问这做什么!”
“只是对账本上的数字有些疑惑罢了,如今得夫人金口,倒是明白了,原本账上记录的是五百两纹银。夫人却说是八九百,”江卿月步履轻松围着她转了一圈:“看来,夫人昧下了不少啊。”
顿了顿,继续开口:“不知,这其中的差额,让江大人知道了,该是如何!”
话音刚落,王氏的身子一抖,还是故作倔强的瞧着她:“你胡说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做不得数。”
“呵,”江卿月施施然坐下,端起青瓷茶盏拨开了水面上的碎末:“夫人管的铺子多,手段自然高明,不知有多少家都是如此,也不知这林林总总的银子都补贴到哪儿去了。”
王氏的娘家是个不靠谱的,年年伸手要钱,王氏紧衣缩食的克扣银子,也不够那帮人的花销。
听着她的话语,王氏手中的帕子绞成一股绳,手掌生生被勒红,紧紧盯着她,片刻,已然泪如雨下。
“我不再收银子就是。”
丢下一句话就要离开。
江卿月搁下茶盏,悠然开口:“慢着。”
王氏出门的脚步硬生生停下,回头怒冲冲的看着她:“还要作甚!”
“我家主子吩咐了,若是今日查账顺利倒也罢了,若是遇人刁难,就要把之前的银子都吐出来!”掷地有声的话语和江卿月冷冽的眼神让王氏一抖。
王管家眼疾手快的扶住人才算了事。
王氏看着那双眼里的淡漠,和江卿月如出一辙:“你家主子也说了,以往的钱便算作是江府的恩情了。”
“江府,可没那么大的恩情,”江卿月缓步上前,逐渐逼近:“夫人,您做的这些假账,牵扯上了税务,若是告发到衙门,江大人头顶的乌纱帽,也不知能不能保住。”
王氏只觉得眼前一片阴影笼罩了过来,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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