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徐大人,或许要好些。咱们当兵吃粮,是祖上传下来的饭碗。遇到这么个世道,是不幸,但也是大幸。叶大人原本也不过是百户衔嘛,一场仗下来,就升了两级,这可是大有前途。咱们要是真能学得叶大人的本事,没准日后也能封妻荫子呢!”
“想得美呢!”一直冷眼旁观的百户衔把总陆鼎嗤笑一声,说道,“人家看家的本事,凭啥教你?露一两手给你展展眼就不错了,还真指望着人家会教你?”
“这咱不管!”唐望挑眉道,“反正我把话撂在这儿了,他若是肯教,我唐望以后心里头就认下这个师父,日后跟定他了。他若是不肯教……咳,老宋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人家上头有人,咱们惹不起人家,大不了躲着他呗。”
“我说,你不是吧?还打算拜师?”陆鼎摇摇头,看着唐望,只觉得他无可救药。
四个人四种心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叶富对于这私人的想法并不知晓,但通过和沈兆霖之间的交谈,他却已经感觉到了,这位千总怕并不是那么好拉拢的。
为了彻底摸清楚这支部队的现状,叶富第一天上任就下了力气。愣是跟着沈兆霖转了粮仓、武器库,还视察了城门守卫情况。凭借着和沈兆霖之间聊的内容,叶富大致已经知道,自己接手的到底是个怎样的烂摊子了。
傍晚的时候,他在街上请沈兆霖吃了顿饭。两人表面上相谈甚欢,内里到底双方都是作何想法,那恐怕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叶富就让靳一川带人先回守备衙门布置警戒了。自己的地盘,尤其是自己住的地方,当然不能随意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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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守备署衙后院。
叶富走进来的时候满身酒气未散。
酒虽喝了不少,但人还是很清醒的。所以,当迎面一个黑影扑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是抬腿一脚,狠狠地踹在对方的胸口位置。当场,就将那试图袭击的家伙踹了个跟头。
倒霉的王行就这么被叶富一脚撂倒。
可怜他一个小蟊贼,平日里疏于锻炼,长得筋瘦骨弱。傍晚的时候,叶富命靳一川带人回来布置,并未特意提到他。终于又有了欺负他的借口,靳一川哪里会放过?当即不容王行多问一句,便强行将他带离了叶富的视线范围。
离开叶富的视线,王行就仿若是从人间堕入了地狱。靳一川打从第一眼看见他,就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虽然现如今也大概是知道,他真的不是鞑子,但到底没有确凿的证据,便也就继续以此为名,名正言顺的欺负他。
一个人打扫完整个大院子,被靳一川挑毛病打得鼻青脸肿。叶富没有回来之前,王行是哭都没处哭去。
好不容易等到叶富回来,这感觉,却还不如哭都没处哭的时候呢!
王行躺在地上,只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心脏都好似随着那一脚顿住了似的。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挣扎着从地上要往起爬,却冷不防被另一个人又是狠狠地一脚踩回了地上。
“大人,您受惊了。”靳一川笑嘻嘻过来,顺道落井下石的给了王行补了一脚。见叶富脚下的步子略有些恍惚,便赶忙伸手虚虚的扶住。扶着他,就要往早已打扫干净的主屋方向走。
倒是叶富发现自己踹的不是刺客,低头一瞧,就看见王行躺在地上挺尸。
啧。
他挑了下眉毛,用脚尖碰了碰对方,“起来。”
王行一脸哀怨,却又不能不听。硬撑着快要被踹散了的身体,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兮兮弓着身子站在一边,像是个虾米似的。
“过来。”叶富又吩咐了一句,不动声色的脱开靳一川的搀扶,独自朝着主屋走去。脚下步子虽然缓慢,但已经不似刚刚的虚浮了。他酒量算是真不错,在当代也称得上是酒精考验的战士,和沈兆霖喝的那一顿酒,倒是真的不至于把他如何如何。
靳一川快步跟上叶富,一时间懒得搭理王行。
王行捂着胸口,弓着身子,紧紧跟在后面。
走到主屋,在椅子上坐下来。叶富看了看缩着身子站在门口的王行,揉了揉眉心,对他道:“你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干什么?总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被自己人失手要了命!”
听了这话,王行不自觉地就朝靳一川那边儿看过去。靳一川一眼瞪回来,把他吓得连忙一溜烟从门口跑去了叶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