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别进来,躲远点。”
一个矮矮的小姑娘站在屋子门口,看着屋内一片红光,听见了弟弟在襁褓里的哭声,隐隐约约能看见母亲抱着弟弟站在床边,一片火光中,有一个向外冲出的身影,可是冲了几次却还是停留在原地,可屋内的火势变得愈发的大了起来。
凝儿知道母亲想抱着弟弟冲出来,可是母亲身子弱,又遇上屋内着火的情形,屋内火光一片,不一会儿,一股呛鼻的气味就传了出来。凝儿见母亲冲了几次还是没能冲出来,急得哭了起来,向屋里大喊着“娘,出来啊,娘”。
凝儿见娘没有回应自己,就感觉到了母亲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力气了,心里突然紧绷了一下。然后赶快边哭边扭头往院子里跑去,“快来人啊,着火了,救救娘和弟弟,快来人啊。”
凝儿尽自己最大的音量呼喊着,因为是夜晚,家丁也都休息了,凝儿叫喊了半天,好一会人才多了起来,家丁们听到呼喊,都开始各自拿桶盛水,一桶桶泼向着了火的屋子。
凝儿看着房子着的火变得越来越大,屋子里的火光越来越红了,可母亲还在尽力往外跑着,眼看着母亲抱着弟弟终于离开了床周围,有机会可以往外冲出来时,火势却大的都烧到了床和屋顶,木质的床被火烧到后没坚持多久就倒了下来。木头倒在火光中,更加大了火势,火烧得更猛烈了。
在一阵浓烟中,凝儿看见有一根木头朝母亲砸了下来,“母亲,快跑,躲开啊”,凝儿大声哭喊着,想让母亲躲开身后倒下来的木头,可是浇水声、火烧木头的滋滋声、家丁呼喊声互相掺杂充斥在一起。混乱的场面中,声音嘈杂,母亲终是没能听见凝儿的声音,被落下的木头砸住了腿。
凝儿看着母亲抱着弟弟倒下了,就想冲进去找母亲,可是却被奶娘一把拦住了,凝儿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放开我,我要去找娘和弟弟,放开我”。
“娘,别丢下我,娘”一滴滴眼泪从凝儿眼角滴落下来,浸湿了枕头。
“娘”一声呼喊,凝儿突然从梦中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火光中的一幕幕都重现在眼前,凝儿恨自己没能早点发现着火,没能冲进火中去找母亲,凝儿坐在床上,双腿并在一起,头埋在双臂之中哭了起来。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火光中的事情总是在凝儿的梦里重现,让凝儿久久不能走出来。十年了,那个八岁的小女孩一直在梦里出现,怎么也忘不掉。
凝儿掩着头哭了一会,擦干了脸上的泪珠,往身上披了一件外衣,就走出了房门。夜晚的风已经很凉了,飕飕地吹着凝儿那单薄的身体,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凝儿又将外衣重新披了披,让外衣能够遮盖住自己的身体,拽了拽衣服,自己又往衣服里面缩了缩。
凝儿沿着府里的小路走进了祠堂,祠堂里摆放的都是柳家的灵牌。这里面年龄最小的灵牌就是自己弟弟的了,如果弟弟还活着,今年也应该十多岁了,府里一定也会热闹许多吧。
凝儿面对着母亲和弟弟的灵牌跪下磕了三下头,才缓缓站起身来,凝儿脱下了外衣,拿着自己的衣袖去轻轻地擦拭着母亲和弟弟的灵牌。在柳家祠堂这个地方,除了凝儿自己,还有一些打扫的丫鬟,恐怕就再也没谁经常来了,灵牌上都落了不少地灰尘。
凝儿拿着母亲的灵牌坐在了地上,双手不断抚摸着灵牌,向它讲述着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母亲自己最近又长高了不少,吃饭的饭量也长了许多,二夫人对自己很好,母亲不用担心,二夫人的女儿露儿也经常带自己出去玩,给自己买好看的首饰,买一些好吃的给自己。
每次来,凝儿都会说一些有的没的,虽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也都是凝儿在表达着对母亲的思念之情,经常来祠堂和母亲说话,就仿佛母亲并没有离开,还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每每来到祠堂陪母亲说话都是凝儿最快乐的时光了。
凝儿每次来祠堂一呆就是很久,她会经常抱着母亲的灵牌,讲着讲着最近发生的事就睡着了,祠堂这个地方也是凝儿唯一能思念母亲的地方。母亲在柳府以前住的房间并没有修缮,母亲生前的衣物用品也都被丢掉了,祠堂是在这个家里唯一还有母亲存在的地方了。
“别睡了,快点去打扫院子了。”一个丫鬟用手使劲地晃着凝儿的身体,凝儿揉了揉眼睛,看着怀里抱的灵牌笑了笑,坐了一晚上腿有些麻了,但凝儿并没有缓一会再起身,而是一点点扶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又用衣袖擦了擦灵牌,看了一眼,笑了笑,将它轻轻的放了回去。
“跟夫人说,我换下衣服,马上就去打扫。”凝儿将外衣穿好,就走出了祠堂,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连头发都没梳妆,一刻也没敢耽搁。
凝儿换好了衣服,就往院子里走去。凝儿穿的衣服依旧是往常的朴素衣衫,就算和府里的下人们穿着相比,衣服也是旧了许多,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日清晨凝儿都要拿着扫把清扫院子,每天都是这样,只有在老爷回来的时候,二夫人才免去凝儿打扫院子的职责,凝儿才能早上睡个懒觉,和二夫人还有露儿一起吃一顿早饭。
二夫人给凝儿定下了规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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