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风却狡黠一笑:“我让人依照你的身量给你做了一套一样的,赶明儿出征的时候,我们一起穿!一起亮瞎那群老贼的狗眼。”
傅欢情狐疑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一起出征的?”
贾东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不是昨晚你自己亲口说的吗?难道喝多了就不认账了吗?”
原来是选择性的断片……到底是谁不认账……傅欢情无奈地望着贾东风摇了摇头。
“爹,娘要出征了,你不一起去吗?”贾怀璧奶声奶气地说,大眼睛忽闪忽闪,笑得别有意味。
甄连城心中一动,如果能去,当然更能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贾东风哭笑不得地纠正道:“要叫叔叔!”随即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叔叔不会武功,身体孱弱,你让他好好歇着。”
甄连城自负一笑,抚了抚贾怀璧的小脑袋:“没关系,叔叔就在这里陪着你。”即便不去,玄微子的兵学,又岂是傅家能够望其项背的?
“爹!”贾怀璧坚定地叫了一声,扑过去抱住了甄连城的大腿。
皇太女誓师出发的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天碧如蓝。大周的三十万将士身着大周特有的黑色战甲,贾东风和傅欢情则一起穿了招摇飘逸的玄甲黄金盔,如同两只花开正好的并蒂莲。
贾东风难得一脸肃穆,从圣帝的手中接过兵符,踌躇满志道:“母亲,等着儿臣得胜归朝吧!”
兵部尚书聂宏辰一脸哀怨地抬眼望了圣帝与贾东风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
他曾日夜祈求贾东风把自己的儿子忘了,最好去了钦州再也回不来。
然而事与愿违,贾东风不仅清晰地记得要讨聂锋做男宠的事情,赶在出征前一天巴巴地把聂锋接到了重华宫,还特别给圣帝写了很长的出师表,表达了她对圣帝的忠心,对故土的眷恋,对胜利的信心和决心。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有个什么不测,希望届时重华宫里的男宠都能给她殉葬。
圣帝令人在金光殿宣读皇太女的出师表时,聂宏辰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被太医掐人中救醒后,聂宏辰第一件事情便是疯狂地叮嘱运粮官,务必要粮草到位,辎重到位,万万不能误了皇太女的军政要事。恨不得时时跟在小小运粮官的身边,一刻也不要离开才好。
除此之外,聂宏辰还虔诚地一日三炷香,祷告皇太女殿下平安归来。
殉葬……甄连城勾起唇角,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聂锋,她还真的是决绝……她自请更母姓,当皇太女圣眷不衰,怎么可能还是当年耿直善良的东华公主?不过这样也好,减少自己的负疚之情。
甄连城若有所思的时候,一个清隽飘逸的少年施施然走进了重华宫的正厅。
少年穿了一身绢白的圆领袍衫,颈下胸上的一段故意没有合上,袍子前面的一层襟自然松开垂下,好一位风流倜傥翩翩少年郎。
少年冲着甄连城友好地拱了拱手:“连城公子好。”
甄连城回了一礼,浅浅一笑道:“聂公子有礼了。”姿容不凡,颜色出众,想必就是贾东风行前刚接入重华宫的当今兰陵四少之首——聂锋了。
聂锋舒朗地展开一柄玉骨折扇,一边环视重华宫的正厅,一边用羡慕的口气道:“只可惜殿下出征了,至今聂锋还未正式参见殿下。连城公子自幼与殿下一起长大,想来交情匪浅,可否与聂锋说一说殿下小时候的事情?”
甄连城愣怔了片刻,作为兰陵四少之首,聂锋就算看不出贾东风利用他掣肘兵部尚书聂宏辰的伎俩,至少也该大骂贾东风仗势欺人欺男霸男无耻至极吧?怎么反而言谈间一脸倾慕,恍若初识情滋味的少年?
一时辨不清聂锋的动机,甄连城掩口轻轻咳了一声:“聂公子想知道什么?”
聂锋偏过头,一双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甄连城:“听说殿下唯一倾心以待的人,便是连城公子的兄长连璧公子,不知连璧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甄连城藏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神色微微有些不虞:“家兄是个谦谦君子,也曾是当年的兰陵四少之首。”甄连璧之后,再无兰陵四少。尤其这个聂锋,怎么敢提当年的甄连璧?
聂锋扬起头,目光不无艳羡地越过重重宫墙,飘忽到宫外湛蓝瓦碧的天空,幽幽一叹:“可惜了,不能一睹令兄三步成诗的风采,据说当年让殿下一见倾心的,便是文华殿的一场赌诗?”
那是东华公主八岁生日,也是一个晦日,先帝兴致极高,令人在文华殿前建起一座彩楼,广邀天下贤才赛诗,年仅八岁的寿星贾东风奉旨“称量天下才”,天下贤才的诗歌部经过她的手,只要贾东风觉得诗歌不好,便可以直接从楼上扔下来。
一时之间,彩楼下如雪片纷纷,满空都是澄心堂素笺,最后只留下两个人的诗在东华公主的手上,一首是甄连璧的,还有一首是郑有为的。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贾东风皱着眉头,反复比较,终于拿定主意,一扬手丢下最后一张素笺。
有人冲了上去捡起来,大声喝道:“是郑大人的。”
这便意味着,甄连璧赢了。
郑有为捋着长须,面露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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