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禛对外说王妃死于恶疾,葬礼上悲恸异常痛不欲生。葬礼结束后,叶禛更是一蹶不振,不仅不上朝了,还整日醉生梦死,以求忘记痛苦。叶新来看过儿子,见他邋里邋遢,心中很是不喜,宽慰了两句便回宫去了。他前脚刚回宫,后脚便传出了消息,说是立储之事有变,很有可能该立晋王叶华。
面对这些话,叶禛没什么反应,苦笑着对人道,辛儿都没有了,本王要这天下来做什么?此后,他除了喝酒,终日躲在府中谁也不见,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而暴风雨前也正是这样。
除夕夜,晋王叶华却无心欢度新年,他正在书房内同心腹商量如何除掉叶禛!
“虽说秦王颓废如此,但是祝敏等人绝不会允许他堕落,那样一切不都付诸东流了吗?殿下应赶快行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心腹面色凝重地看着叶华道。
叶华沉吟半晌,“好……”
咚——
话未落音,门突然被踹开!
“谁?”
“奉太子之命,捉拿叛贼!”来人大声呵道,不容叶华有半分质疑,手下的人立马上前擒住叶华和他的心腹,押往王府正厅。
叶禛面无表情地坐在正厅主位上,下边从里到外跪了晋王府一大家子人。
“跪下!”手下呵斥叶华跪下,他不屑地瞥了叶禛一眼脸上毫无惧色,没有跪跪。
叶禛抬眼看着他,眼神阴鸷,“膝盖太硬了跪不下就打断再跪!”
“你——”
叶华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叶禛手下一脚踹跪下,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叶禛看了眼身边的人,那人拿出圣旨,面无表情地宣读:“奉大庆皇帝旨意:晋王叶华,私集兵马,鸠聚党羽,私制衮服、玺印,有不轨之心。废其晋王爵位,罪责交由太子审查。钦此。”
“你这是假传圣旨!”叶华怒目圆瞠。
叶禛看了他一眼,忽而笑了起来,“你不觉得现在质疑圣旨真假显得很蠢吗?”他抬眼看着面前跪着的一百来人,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晋王府女眷挺多的,江潮,这段时间辛苦你和大家了。”
那江潮惊讶地看了眼自家主子,见主子眼神坚决,只得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把女眷都拉了下去,院子顿时哭喊连连。而叶禛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反而极为淡定对叶华说:“你要不去听听?”
“叶禛!你禽兽不如!”叶华额角青筋暴起,红着脸冲他嘶吼。
叶禛靠在椅背上,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椅臂,皱眉道:“还不够?那你觉得是配给兽奴呢?还是收为官妓?哦,兽奴都是些粗鄙之人,是配不上晋王妃的,为官妓你看如何?”
“叶禛!你会遭报应的!”
叶禛笑了笑,自从黎末辛死后,他就不怕报应了。
那夜,秦王的人控制住宫内的禁卫军,一干人来到叶新寝殿之外,叶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在外等候自己。
叶禛推门进去,就见太监扶着叶新出来,他躬身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叶新看了眼儿子,挥了挥手让他起身。叶禛上前从太监手中接过父亲的手,扶他坐下。
“都清除干净了?”叶新沉声问,他什么都知道,包括他假传圣旨。能不知道吗?这深更半夜的,他能一身坦然地进入自己的寝宫,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是。”他淡淡道,平静得可怕。
“留他们一条命,少造孽。”
“孩儿知道。”
他转眼看着儿子,好笑地问:“你这算不算逼宫?”
“若是父皇亲自下旨,儿臣又怎算逼宫?”
叶新笑着点头说是,他想了想叹了口气问:“秦王妃她……”
“她在另一个地方等着儿臣。”他语气淡漠道,没什么情绪。
闻言,叶新也不再问了,儿子是多爱那个女子他是知道的。
“为父这一生,想了想,最对不起的便是你和你姨娘了。退位后,就让你姨娘就在我身边,若是你放心,孩子可交由我和你姨娘照顾。”他沉声说着,亏欠的,只能余生补了。
“孩子由您和姨娘照顾我也放心些,至于姨娘那边,也得她答应。”
叶新自嘲地笑了起来,“她,大概是不想见为父了吧。”
……
大庆二十五年正月初四,大太监高声宣读皇帝退位的诏书,群臣共道太上皇、皇上万岁。次日,新帝生母沈氏礼尊为太后,与太上皇居与永乐宫。原秦王妃黎氏追封为嘉惠皇后,侧妃季氏为宁贵妃。世子叶曦为太子,长女叶淳为沁安公主。
次年,改元永平。
永平三十一年,叶禛于长月宫驾崩,太子叶曦即位,次年改元瞻和。终其一生,弑兄逼宫,好与坏,后人自会评判。只是民间传说里,那永平帝当真是个痴情人,与宁贵妃朝夕相处,不纳妃、不娶妾。
可许多年后的卫书里却只有这样三句话:帝独爱后黎氏,黎氏薨,帝终身未续弦。贵妃虽尊,不得宠爱,独有一女沁欢公主,下嫁礼部右侍郎崔正。及宣宗即位晋宁太妃,瞻和十年,卒于清云殿,追宁仁敬太妃,葬妃陵。
临走那一日,叶禛看见黎末辛站在奈何桥上冲他笑。他想许是这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