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上在金陵纳了妃?!”一身淡黄色华衣裹身,头戴金钗的华服女子,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容貌端庄,此时却大惊失色,惊呼出声。
“是的,贤妃娘娘。礼部与内监处刚得到的消息:行宫传旨,准备册封礼。”
“民间女子怎可一步登妃?太后知晓此事吗?”
“估摸着现在已经知晓了。不过.....这次皇上在金陵行宫,收了三名女子。一位封了妃位;一位赐了‘美人’,还有一位无名无份,还不知........”
正当婢女答话时,“钟粹宫”来了客人,正在通传。
“贤妃娘娘,刘昭仪来了,正在宫外等候。”
“她消息倒是一点不比咱们慢,请进来吧。”
从门外进来几人,最前面的女子年近二十,身着淡粉色纱衣,袖口绣洁白的花边,颈前叠两层乳白色纱领,繁复而精致,胸前钩出几丝云彩,裙摆复一层轻雾般的纱罩,皓腕上戴一只和田玉镯,白中透翠,一瞧便知道价值不菲。耳旁坠着一对琥珀耳坠,晶莹剔透。身披直拖至地的流苏,将青丝慢慢握在一起,绕成上挑的圈形,用一支银簪挽住,盘成精致的柳叶簪,显得清新俏丽。
“拜见贤妃姐姐,姐姐近日可安好?”
“多谢妹妹惦记,近日不用去太后宫中请安,倒是几日不见,妹妹越发标志了。”
“姐姐折煞妹妹了,不知姐姐可有听说:皇上在金陵行宫纳妃一事?”
“啊?当真?!是哪家的女子有此殊荣?”
“听说是苏南王的嫡幼女,在行宫觐见陛下时..........”
“苏南王不是赵氏一族吗?他的女儿与陛下同宗同源,岂可............”
“姐姐有所不知,这苏南王只是赵氏旁支一脉,只能算皇室的远亲,可就算再无权势的王爷,他的嫡女也是皇亲国戚,姐姐虽然比她早入宫两年,可若按地位,只怕在这宫中,要被她比下去..........”刘妍看了看贤妃的神色,话未说尽,点到即止。
贤妃神色暗淡了些,却挤出几分笑意,无奈道:“皇上要册封谁,岂是我等嫔妃能左右的。既然她是王爷嫡女,在我之上,也是情理之中。”
刘妍见她不上道,还强颜欢笑,继续下猛药,叹道:“这‘佳妃’封的还在情理之中,毕竟是王爷之女;可另一位封了‘美人’的女子,听说姿容绝代,倾国倾城.........陛下龙颜大悦,当下破格封了‘美人’,要知道:我朝祖训,民间女子入宫,都要从宫女,侍妾往上熬的,哪有还未入宫,便封如此高的位份的。”
“妹妹的意思是?”贤妃有些绷不住了。
“姐姐,容妹妹说句冒犯的话:咱们虽早入宫两年,可皇上却一直在民间游历,体察民情,并未曾宠幸我等........这要是新封的‘佳妃’和‘虞美人’,在行宫与回宫路上,与皇上日夜相伴,争宠献媚,恐怕...........”
贤妃脸色难看,接下来的话,她当然知道是什么。
“如今之计,还望姐姐不嫌弃,与妹妹一同,捍卫咱们在宫中的地位。不论是地位尊贵的佳妃怀上龙裔,或是绝色的虞美人诞下龙嗣,只怕妹妹与姐姐在宫中的日子,都不好过。”
“我们又能做些什么?论容貌,李美人都在我们之上,更别说行宫里还有一个绝色美人。如今后位悬空,无论佳妃与虞美人如何得宠,总不会是那后位人选。我最怕的:是有朝一日,未来的皇后娘娘,既得宠,又尊贵,生下的便是嫡子,那才是我等费尽心思,也无法撼动分毫的。”
“姐姐此言差矣。便是看如今的太后娘娘,姐姐都不该如此涨她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要说当年,不管是论身份尊贵,还是帝王宠爱,先皇后都远胜太后娘娘。可到头来,还不是太后娘娘诞下皇嗣,母凭子贵。姐姐与当年的太后,同为妃位,为何不替自己博一个未来呢?”
这一段话,说的是让人心生向往,激情澎湃。果然,贤妃面色动容,似是已被打动,俩人结下同盟,寒暄半响,刘妍终恋恋不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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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初夏的金陵,繁星闪耀,星空中悬挂的月亮,也与往常一样,一轮弯月,笑脸弯弯。
叶知秋望着头顶的夜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
她已在行宫待了五日,自从第二日赵思灼拂袖离去后,她再未见过他。
赵思灼将行宫寝殿让给了她住,不知是为了让她安心养病,还是行软禁之实,只留了一位婢女,侍候她左右。一墙之隔的殿门外,却是守卫森严,毫不松懈。
“主子,夜深了,进去歇息吧。太医说您身子刚见好,不可吹风受凉。”婢女名叫丽娟,芳龄十八,生的耐看清秀,性格温和,行事稳妥,几日的共处下来,叶知秋对她印象不错,脾气秉性倒是与她合得来。
“丽娟,我想在院子里再待一会儿,你瞧这星空多美啊。”
“主子,您得当心自己的身体,就算心里再苦闷,也得好好保养贵体,皇上他心中还是惦记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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