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嚣早已习惯外人的低看,现在他只求有人还能冷静下来听他说话。
他费力开口,并抬高声音:“你,听我说!”
风怀瑾收起力场,把风嚣推开,语气透着森森寒意:“说。”
除了云掣和广灵香的事,进入虞山后所有发生的,事无巨细,风嚣都一五一十道出。
四下气氛逐渐凝重。
“我不知道那妖兽见到我为何无动于衷,也知道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事实如此,没什么可多解释的。”风嚣深深吸了口气,“因受伤没来得及追上去帮他,也许算我的错。可这伤,正是他的龙啸之技造成。”
在风怀瑾做出反应之前,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风嚣听到这个声音说出的话,心凉了半截。
“一派胡言!我风家最优秀的武技,岂是你这鼠辈能轻易破招的!更别说怀信的境界还高于你!定是你使了什么旁门左道的功法,来戕害同族!”
一位拄着拐杖的鹤发老者,在风微云的搀扶下,走入众人视野。
风嚣努力控制着口气,对老者说:“族长,风怀信是死于妖兽之手。”
“对对,这一点我还忘了说。能想到把罪行推给妖兽,你也不笨!”风家族长撇嘴嗤笑道,“但是妖兽是能被驯化的,你平日里一趟两趟地往虞山跑,谁知道是不是早跟那妖兽混熟了?”
这话一出,一时人言啧啧。风嚣近处的人慌忙后退,好像在担心他会突然放出妖兽,大杀四方。
风怀瑾本还对风嚣的话将信将疑,此刻眼中却仅剩仇视。连风微云也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向风嚣的目光中尽是失望。
风嚣无从辩驳,但那一刻,看着这些人的反应,他颇觉好笑。
一句主观臆断的话,居然就让他们相信,能把风怀信伤成这般的妖兽,会乖乖被他一个隐微境的人驯服。
“哈哈,哈哈哈哈!”
风嚣仰头望天,不顾周围人的眼神,酣畅地大笑了一番。
笑到最后只剩苦涩,风嚣知道,他心底那丝幻想彻底湮灭了。
“你倒是有脸笑!”
风家族长手中的拐杖狠狠杵地,一股不小的力量以他为中心迸发,镇住了所有议论声。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心软留下你,早知今日,真不该多此一举!过去我们倾尽族资源,就为了栽培你那个天才父亲!结果他忘恩负义,被林妖勾去了魂,两次拒绝参加武师大会!”
风家族长指着风嚣,越说越激动。
“这可是十年才有一次的出头的机会,风家苦苦盼望了那么久,被他毁了!没想到啊,我风家好不容易恢复元气,出了三两个天赋不错的苗子,又因你,折损了一个!”
风嚣切齿愤盈,族长只字不提风怀信重伤他的事,风怀信曾不顾风琳安危出手之事也抛在一边,不细究经过,就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他。顺带着,还翻出与今日意外无半分关系的旧账。太不公!
但风嚣也不想理论这些了。
他深呼吸一次,冷笑道:“那依族长之见,该如何处置我?”
风家族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风怀瑾偏过头,道:“怀瑾,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
“从现在开始!”风嚣抢过话头,字字铿锵,“我风嚣与青州御城风家,一刀两断,只做陌路人!”
没人有太大表情变化,甚至几声讥笑从人群中传出。风嚣的这句宣告,在他们看来,没有半分威慑可言,只是弱者被逼急之后无意义的跳脚。
风怀瑾重新在风嚣面前站定,藏在平静之下的怒意尽显。
“但愿你还有与风家做陌路人的机会。”
风怀瑾调动起了身的元气,力场强度更甚先前,直接压得风嚣呛出一口血来!
可风嚣非但不作抵抗,反而闭上了眼。
这时候,一直旁观着这一切的云掣,身形一闪,将风嚣护在了身后。
“有我云掣在此,谁敢动风嚣!”
众人终于想起还有这尊大人物在场,可同时,也诧异起云掣的举动。
风家族长见景,道:“云掣先生可是说过,不插手意外事件?”
云掣笑道:“是说过。但如果事关我徒儿的生死,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您直接称风嚣为徒弟,比赛的意义何在?这恐难服众……”
云掣同样不直接答话,而是背过身对着风嚣,小声道:“拿出来。”
风嚣别过头:“让他打,就当是还风家当年的收留之情!”
“有骨气是好事,但命花在这里不值当。你的命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在我这儿可金贵着,给我留好了,剩下的,我来解决!”
风嚣闻言抬头,看到云掣表情严肃,隐隐一副要发火的样子。谁在乎他谁不在乎,一眼便能分辨得清。
是了,得留着命!
让风家人好好看看,他们放弃的人究竟能走出什么样的路!
风嚣拿出了那株广灵香,展示给众人,稍有眼力的人都啧啧称奇。
“我说过,谁赢下竞赛就是我徒弟,那可有谁的成果总价值高于风嚣?若没有,风嚣便理所应当是我的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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