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夜,笼门客栈三楼。
尽管苏斛再三请求要与少年共住一间,却还是被李子衿无情拒绝,手掌钱袋的人讲话就是硬气。
看在店小二眼里,便觉得那少年郎莫不是个脑子不开窍的闷葫芦?如此良辰美景,更有佳人相伴,竟然舍得不要,半点不会怜香惜玉,让如此佳人独守空房,真是暴殄天物,让人惋惜。
驼背店小二都想替那少年来一句“好啊好啊”了,最终却只能用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瞥了那少年一眼,又换了个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的模样眼睁睁看着那勾人魂魄的白衣女子孤身一人走进三楼角落的“上房”。
李子衿推开房门,转身迅速合上,屋里实在沉闷,他便打开窗户,看见远处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笼门客栈进发,瞅那模样,像是官府的人。
“糟了。”
他走到屋内一角,墙的那边,便是苏斛的房间,少年弯曲食中二指,轻轻地敲击两下墙壁,小声喊道:“苏斛,苏斛。”
刚刚褪去一身衣衫,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浴桶的女子赤裸着身子,又将那只脚收了回来,走到墙壁这边,直接以术法给两人之间那道墙壁开了一个洞,一时之间二人相视沉默。
女子丝毫不避讳,率先笑道:“公子有何吩咐?”
那边的旖旎景象映入眼帘,女子的曼妙身姿一览无余,李子衿咽了口唾沫,怒道:“你干嘛!”
她马上换了一幅委屈面容,惨兮兮道:“不是公子叫我么?怎的还怪罪奴婢···”
少年扭过头,“你先把衣服穿上,官府的人好像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要真是我们留下了蛛丝马迹,就赶紧跑路!”
一个眨眼的功夫,她便已将衣裳穿好,只是仍然酥肩半露,显然是故意为之,不见她如何动作,一位元婴境的大修士,肉身穿墙也好,隔空取物也罢,自然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
转眼便出现在少年身前,而一旁的那道墙壁,中间的洞竟然缓缓合拢,最终完好无损,丝毫不露痕迹。
苏斛手指微动,然后凭空坐下,自然有一根板凳滑到她身后,将其稳稳接住,她将一只腿搭到另一只腿上,用手轻拍朱唇,打了个哈欠,满脸倦意。
倒不是真的被三个月来的翻山越岭累到了,元婴境修士若是愿意,在识海内灵力不消耗光的情况下,几乎不会感受到疲倦,不知她是真觉得跟少年有同样的感受有趣还是别有用心,总之就是没有动用自身灵力缓解倦意,而是以近乎于一个普通人类女子的肉身强度,跟他一起踏遍山水罢了。
那队人马还未接近笼门客栈,苏斛便已经清晰感知到他们的根脚底细,满脸不屑道:“公子慌什么,不就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纯粹武夫么,这么多人,连个五境都没有,只要公子吩咐一声,奴婢一巴掌就······”
“行了行了,不许节外生枝,要是不小心露出马脚,给大煊再派几个像你和那刀疤脸一样的杀手来怎么办,公子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可不会嫌命长!”不等苏斛说完,李子衿就赶紧打断了她的碎碎念,这娘们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杀光?如此行事还想修成九尾狐仙?
他当然不妄想能够改变一只已有三百多年修为的狐妖,更不觉得自己有本事引她向善,只是希望她不要贸然行事,给自己增加麻烦就可以了,除此之外,各安天命即可,他李子衿对她也没有别的想法,不奢求一位元婴境狐妖真能死心塌地的为他所用,至少现在做不到,若真作此想,恐怕才是痴人说梦。
李子衿让她坐在原地不要乱动,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走到屋门处,用手指将门上的布窗轻轻戳出一个洞,然后整个脑袋贴在布窗上,好观察到楼下的动静。
而苏斛根本无须透过一扇布窗,只是略微运转灵力,施展了一门不大不小的神通术法,便让楼下景象尽入眼帘。
那群人身穿燕国官服,人人带刀,将马儿栓在客栈外的栅栏中后,陆陆续续进入笼门客栈,很快就将一楼的二十余桌悉数坐满。
“小二,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给大爷们上上来!”一位貌若官兵头子的家伙腰间佩刀,已经将一只脚横放在长凳上,其他的人多是两人、三人共坐一根长凳,只有这个家伙,一人独坐一根,尽显嚣张跋扈,一看就是平时干惯了这种事的。
“对对对,要是怠慢了咱们,小心脑袋不保!”那桌有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看起来像是官兵头子的跟班,在官兵头子讲完话后立马就附和,在驼背店小二面前狐假虎威,转头望向那官兵头子时却立刻就换上了一幅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演技拙劣,好笑至极。
其余那些官兵,看起来则是累坏了,有的还能强提起一口气,给自己倒上一壶酒,小酌一口,有的却已经趴在桌上,开始呼呼大睡,鼾声震耳欲聋,惹得同桌官兵们哈哈大笑,有人猛地一拍那人后背,将其惊醒后又为其倒酒,说是酒后好做春梦,话已至此,再要怪罪人家,反倒像是自己不会做人,那人不好发作,最后只能一口闷,倒头继续睡。
又有一位浓眉大眼的官兵,见那一直待在柜台,默默算账,不曾言语的客栈老板娘生的将就,便出言调戏道:“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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