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岁月,给了杨柳一个最直观的感受,城市是没有黑夜的。
河东市也一样。
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关于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
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圆满时的一半。
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
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衬托得灰蒙蒙的。
由于视觉的影响,感觉车辆所行驰的位置是天空最高的地方。
视线远处的天都消失在地平线上,让人错觉整个天空好像一个巨大的蒙古包。
严严实实地罩着大地,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河东市临近东海。
是一个在海边的城市。
从小到大,相伴杨柳的,不仅有大地的宽厚,还有海的无垠。
远寺的钟声突然惊醒了海的酣梦,它恼怒似的激起波浪的兴奋。
渐渐向车轮下的公路掀过来,发出汩汩的声音。
从秘师联盟市级分部的大厦中走出来,并且踏上归途的五人。
本想直接打道回府。
但李成的建议让他们往市内最大的海天广场方向驰去。
这时是晚八点左右,还未到午夜。
年轻人的字典里是没有早睡早起的。
他们想着回家了也是歇着,还不如去广场里走走。
广场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音乐喷泉,这在国范围内很多地方都类同。
每当音乐响起,喷泉就随着旋律时而高、时而低、变幻无常。
喷泉旁,无数彩灯勾画出一幢幢高大建筑的雄伟轮廓。
喧嚣的人群给广场带来许多生气。
跳着广场舞的大妈不厌其烦地,放着早已落伍的曲子。
对她们来说,藏在记忆里的岁月,就镌刻在这一首首曲目之中。
而年轻人的舞蹈,以街舞为主,围观的人也更多。
随着女观众的欢呼声不断响起,一众跳舞的时尚男孩更加卖力了。
杨柳他们没有去看街舞。
一种流传了数千年的战舞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秘师长时间和诡异打交道,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见证了灾难与坍塌。
一些古老而热血的东西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战舞,起初是古人用来战斗前鼓舞士气,吓退敌人的手段。
现在表演的成分更多。
但不失气势与热烈。
不一会儿,杨柳几人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当中,双手平举,紧握拳头,保持半蹲的攻击状态。
在他们舞蹈正酣的时候。
交流会上,同市级诡异事件负责人吴风并列而站的瘦高个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杨柳他们。
片刻后,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起跳过战舞过后。
杨柳发觉自己同他们几人的关系又近了些。
这类似于同气连枝的荣辱与共。
回到家中,杨柳照常登上秘师联盟的内部员工后台。
结果一进去就弹出来一条私信。
“在吗?”
这是今天刚认识的阮玲发来的。
一听“在吗”这个词,杨柳就一阵紧张,生怕她下一句就来个令人吃惊的消息,然后发“在吗?”就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一向以直男著称的杨柳很想回一句:不在,勿扰。
但他是敲了个:“在!”
“我被诡异追杀了……”
果然,每个“在吗”的背后都有一个刺激的开场白。
被诡异追杀。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杨柳皱眉,回道:“具体什么情况?说说。”
对面似乎在打字。
字数还不少。
因为她是三分钟后才回的。
阮玲:“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是周六的上午,我和妹妹刚拿到潜水证一起去海底潜水。
在海底我们遭遇了一个大恐怖,那是一具保存完好的男尸。
我们吓了一跳……那具尸体上似乎承载着诡异……然后妹妹直接被诡异排除到了岸上……
诡异把我带入了幻觉,那是一个空洞的世界,周围尽是白骨。
一种极致恐怖的感觉在我心底里升腾,诡异力量在放大悲伤、畏惧、沮丧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
我身体里的钢铁之身诡异力量被触发了,自动抵抗着侵略的诡异。
第一次我死里逃生了……
秘师录告诉我那是一个叫噬魂的c级诡异,藏身在另一个空间,但载体会在每一个月当中的最后一天,追杀每一个见过它的秘师。
男尸生前也是秘师,跳海身亡或许是为了保护可能见到他的每一个秘师不受侵害。
他可能见过太多绝望,实力不足死在他所缠身的噬魂诡异之下的不少,然后实力够的又抓不在另一空间里的真身。
他是勇敢的,但也是不幸的。
然后我成了不幸的下一个,噬魂诡异缠上我了,并且把我当成了载体。
之后的我,每个月的月底都尽量不出门,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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