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番折腾下来,她养了一晚上的精神又尽数给耗损尽了,脸色苍白地无力的靠在轿壁上,以至于到了玉梧院,常嬷嬷撩轿帘请她下轿时,被她憔悴的模样直接吓出了个好歹。
“王妃……王妃……您怎么了?”常嬷嬷欲哭无泪,这才几步路,轿子又不颠不簸的,怎么能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
她忙指挥人去请刘大夫,亲自盯着婆子把宁香莲抬进了玉梧院的正房。
一刻钟后,宁香莲不仅看到了刘大夫,也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楚长铮。
楚长铮的长相与当年并没有太多的变化,长眉风眼,容貌俊美,只是他不仅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稳重,整个人的气势也变了,若说以前是一把出鞘的利刃,现在却是隐藏在刀鞘中都能让人感觉到危险的寒铁。
他拽着刘大夫一路冲进了正房,进了门与宁香莲的眼神对上了。虽然昨儿晚上他趁着刘大夫去看诊的时候,偷偷带着墨玉球过去确认过,知道是她回来了,但冲击力真没有现在这四目对视来得大。
哪怕面前的人的长相与他印象中的脸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但那带着怨气的眼神没变,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瞬间,他整个人就不对了,想上前询问,又有些害怕自己的行为引起她的怀疑,忐忑不安了起来。
这样子落在外人的眼中,倒像是一个动了情,又有些胆怯的毛头小伙的样子,让屋内的人不由得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经历了这一次,他们明白这位王妃在王爷心中的份量了。
宁香莲歪在靠榻上,眼睛也死死的盯着楚长铮。不见到人,她还不怎么生气,一看到他,就想到刚刚那鸟儿貂儿的议论,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虽然她心中明白,世间为了亡妻不再娶的男子万中也不出一个,她不认为自己和楚长铮的感情,能让楚长铮替她做到这点。但是她无法接受,楚长铮一边向外人表现出对她的深情思念,一边挑着新妇,甚至克了几个,还坚持不懈!
她放身侧的手死死的扣住了身下的被子,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开口就会破口大骂而露了馅。
楚长铮在宁香莲的眼神对峙中败下阵来,他心虚地撇开了脸,还把刘大夫往他前面一推,尴尬的描补:“快快,替王妃看看……”
刘大夫看到宁香莲憔悴的模样,也吓了一大跳,这状况可比昨儿他来时还要差上几分,该不会昨儿他把错脉,没有查觉出王妃身上还有其它的毛病吧!
这种要砸招牌、打脸的事儿,可大意不得。
他借着旁边的桌子稳住身子,伸出因为一路疾跑,而有些发颤的手:“王爷……您好歹让老朽喘口气啊,您瞧瞧,我这手抖得哪里号得准脉?”
他敢保证,刚刚那是他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了,都命都搭上了。
呃,不拼命不行,相信他慢一点儿,王爷也会毫不怜惜的、像拖一只死猪般拖过整个王府前院。
那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当下,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询问常嬷嬷道:“王妃刚刚是做什么了?”他敢肯定不是昨晚出的状况,要不然一大早就该来请他了。
看到刘大夫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手,楚长铮不太自然的眯了下眼,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但眼神中的急促却没消散半分,因刘大夫的话看向了床边的常嬷嬷。
常嬷嬷不安地回答道:“在客院上轿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到了正院,老奴请王妃下轿,就发现王妃状况不对了。刚刚老奴已经使人将轿里轿外部检查过了,没有找到任何的异物。”
说起这事,她也想哭,早知道搬个院子会出这种事,她怎么会提出让王妃搬院子。
当然,她也不认为宁香莲在来的路上,一个人轿子里做了什么。从昨儿落水到现在,宁香莲身上所有的衣物是王府里的东西,想做手脚也不可能。若真要说哪儿出了岔子,也只有今天早上的那两个恶奴有可能做得到,怪不得王妃说那两个恶奴要害她。
常嬷嬷刚想说是自己的大意了,宁香莲倒是不愿意常嬷嬷因她之故受冤枉,道:“我只是刚刚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儿,太激动了些,不必大惊小怪的。”
“还是看看的好。”楚长铮坚持。
刘大夫待自己状况稍稍缓过来后,就过去替宁香莲号脉。这次,他谨慎的足足号了一个时辰,得出的结论与宁香莲说的一样。他忍不住就叮嘱道:“王妃您昨天才受了风寒,不要心思过重专想那些不好的事,会伤肝伤肺耗坏身子骨的。”
“我记下了。”宁香莲面对着诚心相劝的刘大夫,非常虚心的接受对方的好意,态度温婉得让旁边的楚长铮忍不住瞪了刘大夫好几眼。
刘大夫莫明其妙被瞪得背后泛寒。
他哪一句话说错了吗?
还是王爷嫌他刚刚跟王妃说话时的语气不好,心疼了?
得,老房子着火惹不得,一不小心就会惹火上身!
刘大夫立即借口要去开几张新方子,猫着腰一溜烟的冲出了正房。
楚长铮也想走,宁香莲哪里会如他所愿,忙出声叫住:“王爷,您既然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瞧我,那不如我们谈谈。”
“谈什么?”楚长铮习惯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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