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快步冲过去拦宁香莲,一边给房里其它的婆子使眼色,“王妃,您要什么,吩咐奴婢们去做就行。”
“对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老奴们没有不敢尽心的。”其它的婆子们跟着劝。
宁香莲走了两步,脚下轻飘飘的差点儿没摔在地上,被刘嫂子拦下后,倒也没再坚持,被她们又扶回到了床上。她缓了一下,道:“我要去桂花胡同。”
刘嫂子一脸的为难,好声劝道:“王妃,别说皇上亲临府上,不由任何人随意出入,就您现在还病着,怎么可以出府?您若是想见公子和姑娘们,奴婢这就让人去桂花胡同传话。”
她的话在理。
宁香莲冷静下来后,也觉着了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冒失了。
她就算现在冲到了桂花胡同,能见到孩子们,那又能如何,她能跟他们说,她是他们的亲娘(养母),她只是借了宁小姑娘的身体还了魂。
即使她摊开来说了,他们就会信吗?
一下子,她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精神头,又蔫了下来,但还是认同了刘嫂子的那话:“马上就去请公子和姑娘过来,说我想见他们。”她怕下人们只是明面上敷衍她,还加了一句:“若是请不来人,你们就自个儿去见你们王爷。”
刘嫂子见她脸色苍白,眼神坚定,不敢怠慢,唤了婆子在门外,当着她的面用原话吩咐了。
等到婆子离开,宁香莲躺在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又问芝麻:“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对于王爷再娶是个什么态度?”
问完,她又苦笑着摇头。
实际上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回答,她自己就能想到。
哪个孩子会喜欢后母的,若是他们年纪小的时候,可能还会对母爱和温情抱有一定的期盼,不会对楚长铮再娶有什么意见。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懂事,而且还被楚长铮随意丢弃在桂花胡同如同弃儿一般,只怕早就看清楚了世态炎凉以及利益得失,哪里还会真心实意的接纳继母?
没有继母,将来楚长铮有个好歹,皇上为了面上好看,也得给他们留下爵位和家财。但若是有了继室,再有了继兄弟,那他们的处境可就会比现在还要糟糕了。
所以,她这个娘可不好当。
哪怕是当面把心掏出来,他们未必会相信,甚至会认为是她的阴谋诡计。
芝麻见她的脸色越发的黑了,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道:从我藏到王府养伤以来,就没有见过他们,也极少听到府里的人提起他们。不过,王爷每次的婚事都是皇帝小子御赐的,王爷都拒绝不了,他们想反对也没用。再说,您来之前,可没有人活着进过王府的大门。
人都进不了门,那又何必去枉做恶人?
何况人可狡猾着呢,面上笑眯眯,谁知道肚子里面藏了什么诡计。
迟疑了一下,它又道;若是您想知道他们真实的想法,我现在就去桂花胡同那边替您打听打听。
宁香莲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再难,她也得做。但有的放矢,总比对孩子们一点儿也不了解要来得容易。
老话说得好,日久见人心,哪怕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了。她错失了这十来年,哪怕她用剩下的几十年去关爱包容孩子们,也是应该的。
何况她亲生的孩子,她教养过的孩子,她自己有信心,相信他们的骨子里与她一样。
芝麻身子一弓跳下床,直接扒开窗户就窜了出去。刘嫂子见宁香莲的眼睛一直跟着芝麻,怕芝麻丢了又会有麻烦,忙叫一个婆子追过去抓。
宁香莲把人给叫住了:“没事,让它出去玩吧,累了就会回来的。”
芝麻走后不久,常嬷嬷就派人把王府里的对牌送了过来,帐房也把府里的帐本、地契房契什么的搬了过来,整整两大箱子。
这还不算什么,梁还亲自过来向他报喜,说楚长铮替她请封的折子皇上已经恩许了,诰命和诰命服过几天就会由礼部送过来,同时还给了她几本小册子,说是楚长铮的私产。
宁香莲毫不犹豫的部收下,然后让刘嫂子赏了梁二十两银子,并且大方的给府下人都加了一个月的月钱。
名正,言顺,有了诰命,有了王府的话事权和王府的家财处置权,哪怕是暂时的,也足够让她做许多事了。
比如,关照孩子们。
至于楚长铮……
呵,她留在这王府里替他添福添寿,就已经够给他好处了,至于其它,他哪儿凉快滚哪去,就跟以前一样,不要过来碍她眼就好。
一个时辰之后,芝麻就回来了。他们并不在桂花胡同的府里,听下人说是三天前,他们就跟楚修之去郊外头的一个庄子上打猎了,说是要玩半个月才回来。
宁香莲默不作声,这事若是摊在她身上,她肯定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何况这么多年,他们过的日子就跟武定王府没有瓜葛一样。
芝麻记起了回来时偶尔看到的一幕,又道您平安无事的消息也传过去了,府里一个叫风香的姑姑说起您是咬牙切齿的,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虽然没有骂人的话,但听起来对大人是非常不敬的,甚至还有怨气和恨意。
宁香莲没有在意芝麻的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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