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契?身契有什么问题?”苏老夫人反应不过来,抬眼去看对面的二媳妇朱氏:“你是没按我说的人数给,太寒碜了?”
朱氏的脸瞬间白了,心虚地低头避开了苏老夫人的目光,苏大老爷和苏二老爷也不是傻的,一看到她这表情就都明白了。
苏二老爷更是跳起来指着朱氏的鼻子骂道:“蠢妇,你这蠢妇!武定王府那是什么地儿,你敢使这样的手段,是要害我们家吗?”
苏大老爷忙出声让屋内伺候的下人都退出去。
朱氏被苏二老爷当众一骂,只觉得自己在家人面前颜面扫地,刚刚才冒头的心虚瞬间就没了,猴急白脸地道:“我怎么知道那丫头真是个命硬不怕克,还有今儿?”
若是那丫头被克死在路上,或者那天晚上跳井死了,一切也就了了。现在他们都可以把那些个“嫁妆”完好无损的搬回来了,谁还会在意其中有没有少几张身契?
她也不等苏二老爷再骂,起身推开苏二老爷,冲到朱氏面前,道:“母亲,大哥,你们也别都急着骂我,府里扣着的可不是那几张身契。真闹出来,我最多就是落个挑奴才的时候没上心,被人蒙骗了,又忘了给身契的错儿而已。”
就算给人没给身契这事她做得有些过了头,只要她舍了脸面上王府去向那丫头低个头,难不成那丫头还能咬着她这个长辈的小过失不放?
倒是母亲他们私下扣下的宁家家产,还强行把宁家那丫头许给武定王的事,被宁家那丫头记恨上了,只怕是要不依不挠了。
苏老夫人等人被她这番话堵得心塞,一个个脸色像胀红的猪肝。
苏三老爷眼睛都瞪圆了,盯着自家亲娘和亲哥们,身体晃了晃,扶着旁边的椅子扶手才稳住了身子:“你们……你们还扣了什么?”该不会真的是扣了宁家的家产吧!
苏大老爷尴尬的偏开了脸,苏老夫人倒是振振有词:“我只不过是扣下了你三妹妹的嫁妆而已,她一个庶女,怎么能得嫡母的私产?”
反正,该办的都办好了,那死丫头就算有武定王撑腰,闹到宫里去也是没用。
真的吗?这三个字都快到嘴边了,苏三老爷又咽了回去。看他们的表情,他实际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是庶子,府里有母亲,有又两位兄弟,这些事儿轮不到他管。
不过,往后与王府相关的事儿,谁也别想再让他去。
打定了主意,他马上起身向苏老夫人他们道:“母亲,兄长,其它的事等会儿再说,还是先让人拿齐了身契送到王府,把这个错给补上。要不然王府里丢了要紧的东西,或者出现了刺客什么的,我们苏家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苏大老爷马上就让自己的夫人吕氏陪着朱氏去拿身契,然后看向苏三老爷,苏三老爷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大哥,我现在腿还是软的呢,可不敢再去王府了。你还是让二哥走一趟吧,呈得我们慎重。”
苏二老爷当场就骂了:“你不敢去,就让我去?”
苏三老爷不应他这话,身子哆嗦了两下,侧过身把湿透的后背给他们看:“母亲,我先回屋去换衣了。”
苏老夫人也嫌他在这里碍眼,“你回吧。”
苏三老爷回到自家的院子里,顾不上换下湿衣,马上问夫人:“这其中的事儿,你有没有沾手?”得到否定答案后,他松了一口气,“往后相关的事,千万别沾惹。”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寻个理由从府里分出去,省得去趟这些混水。
正院,苏三老爷一走,屋内说话也就自在许多了。苏大老爷连叹了好几口气,对苏老夫人道:“那丫头只怕是恨上我们了。”
那怜丫头才进王府几天,都已经兴风作浪几场了?
先是当着满府宾客的面去跳井,现在跟他们闹嫁妆和下人身契的事儿,这是想告诉天下人,他们苏家亏待了她,欺负了她?
早知道她是这么个烈性子,他也就不想着把她往武定王府送了。
苏老夫人也后悔了,阴沉着脸,重重的把手中的佛珠往茶几上一拍:
“她记恨了我们又如何?真认为她进了王府,成了武定王妃,就可以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了?武定王可不是她能哄得住的,宫里的皇后,还有那楚家也不是好说话的。”
以前是人人怕武定王克妻,现在打破了这个僵局,还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武定王妃的位置呢?
再说,哪怕正妃的位置占了,还有侧妃之位,哪个男人会嫌自己女人多的。
“她一个孤女本就没有娘家和根基,在王府里难以立足;若再不念恩情与我们翻脸,她的名声就别想要了。她现在是不知,等她在王府呆上几日,大概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苏大老爷眯了眼,沉默着不说话。
苏二老爷倒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现在她抓到了我们一点疏漏,我们那不如就先稍稍退一步,也显得我们大气不与她计较。”
苏老夫人知道暂时妥协是不得已的,还是觉得心塞,抓起佛珠快速的拨动了几粒,才道:“现在她病着,过几天缓过来应该就要回门,到时候,我会让她知道这其中的利害的。”
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死丫头致命的把柄呢。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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