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监视的人,很快便将这个消息带回去给了各自的主子。
首先是皇宫这边,小皇帝正在芳熙殿与董妃对弈,听了内卫的禀报后,颇有些不屑一顾。
“杜家大娘出去上个香,这么点小事也需要禀告朕?”
那内卫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低着头认错。
“想必是前些日子杀手夜里闯进杜府杀人,让满门孤寡受惊了,去寺里上个香求个平安,那也是人之常情麽。”承安帝又道。
内卫头压得更低了,试探着问道:“那要不要让跟去的人撤回来?”
这一次承安帝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跟着吧,杜府有什么异动继续向朕禀报。”
“是!”
内卫退下了。
“圣人,该你了。”刚才一直懂事的不插嘴、不说话的董妃,看人走了便开始催促承安帝落子。
而她的这番表现,也让承安帝挺满意。
对朝中事不好奇、不问、不说,很安分。
但董妃越是表现出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承安帝还就越是想听听她的想法。
在承安帝看来,董妃跟杜家谈不上任何联系,无恩无仇,她对杜家的看法也比较中立客观。
每天听萧姐姐和朝中那班臣子说来说去,他也想知道一个毫无利益牵扯的人对杜家真实态度是怎么样的。
“爱妃,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啊,圣人说什么?”
“朕问你对杜家怎么看待?”
董妃忽然惶恐地跪了下来,“圣人,臣妾一个小女人,只知道怎么侍奉圣人、努力讨您欢心。哪里能懂那些朝政大事,而这些更不是我一个后宫妇人能随意议论的。”
“朕让你说你就说,大不了恕你无罪。”
“圣人就饶了臣妾吧,臣妾真不知道怎么说。而且后宫女人不能干政,我今日要是多了嘴,太后和贵妃娘娘知道了会处死臣妾的。臣妾还想多陪陪圣人呢,万不敢触碰禁忌。”
承安帝在听到“贵妃娘娘”这几个字眼时,眉毛跳了跳。
有些想法一闪而过。
是啊,后宫女人不能干政。
董妃这么守规矩,萧姐姐却是频频左右他的决定,她又凭什么以董妃干政理由处死她?
董妃如此惧怕萧姐姐,想必萧姐姐平时没少为难和告诫她。
她这样要求别人,但自己却是超乎规则之外……
可那是萧姐姐啊。
萧姐姐本来就该是特别的。
承安帝很快就拂去了心中这些想法,再一次默许了萧贵妃在后宫的特权和超然地位。
“爱妃起来吧,朕不问你就是了。”
“谢圣人。”董妃起来了,继续与承安帝下棋。
又一次输了,董妃可怜兮兮,央求着承安帝让她悔一次棋,后者含笑答应了。
吏部尚书崔行在收到杜家的最新消息时,心中十分不快。
他原本以为可以轻易踩死杜家,彻底扫除掉杜寒秋在朝中的势力和影响力,但哪里想到杜寒秋都不在了,他在朝堂中话语权还越来越大的情况下,杜家这个骨头却变得越来越难啃了。
崔行有些想不通。
杜寒秋死了,与他相关的朝臣大多被清理,留下的那些个最近都只敢夹着尾巴做人。杜家境遇越来越惨——家仆散尽,杜家大娘都要靠典当度日,杜家女婿被贬的被贬、被撤的被撤。
说起来他们大获全胜,但细细思之杜家这段时间并没损失太多。
朝堂之上,杜府残存势力被他们压着打,就连胡田等人也都乖乖闭了嘴。
可他们的闭嘴对杜家真的是不利的吗?事实上他们就算为杜家说话也根本解不了杜家危局,还只会让圣人下定决心要铲除朝中杜家的势力。
闭嘴无论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对杜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从他这个吏部尚书,到王大人、陈大人,再到岳卿侯、萧贵妃,跟杜家最不对付的几位,或多或少都惹上了一些麻烦。
岳卿侯还直接栽了。
还有圣人原本对他挺信任的,他的建议圣人之前有许多都采纳了。但最近崔行总觉得圣人看他眼神怪怪的,似乎也在戒备着他。
尤其是他弹劾已故首辅杜寒秋,希望将他各大罪名坐实、将杜家根基连根拔起时,圣人总显得兴致缺缺。
这一切的背后,看似是有人在暗中筹谋布局。
但谁呢?
杜晚枫?
不是他小看他,杜晚枫吟诗作词还行,谋划朝局?他还太嫩了!
一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风流公子哥儿,知道什么叫做朝堂凶险、人心险恶?他们还不是随意拿捏他?
杜家那位大娘?
虽然崔行也听说过那位大娘手腕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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