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在自己的寝宫也彻夜未眠,他在反反复复地思考李世民对他吿的秘。
太子和李元吉淫乱后宫的可能性应该不大,特别是李建成。太子集团和李世民集团的斗争,他是支持李建成的,这种自毁前程的事,太子做不出来,但是走得近,站在一个阵营这不无可能。
李渊烦躁的直起身子,愣在床榻,他突然想起之前太子和李元吉用计谋想要摔死李世民,以及太子和李元吉在东宫酒宴上对李世民下毒差点毒死李世民半条命的事。
这两件事李建成和李元吉不可谓不狠毒,自己却因为有了让李世民去洛阳建天子旌旗的想法,胡乱的了结此事,对李建成和李元吉没有训斥,没有任何处罚,细细想来,这对李世民是非常不公平的。
在太子集团和李世民集团的斗争中,李世民始终是被动的那一方,太子不断出招,李世民应招。所谓的应招,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不让自己的阵营幕僚被彻底打散。
但对于一个优秀的人来说,最大的反击就是他能不断地刷新自己的战功,不断的给王朝建功立业。
李渊内心涌出对李世民的痛惜之情。
王朝的建立,李世民鞍前马后,有战必应,且屡建奇功,内外无不畏惧李世民的骁勇善战,可以说,打天下的功劳,自己的这个二儿子占据了大半。
他努力的想要在太子和李世民之间,寻求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将这一碗水端平。
殊不知,这碗水从李世民上马打天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洒落在地。一个太优秀的王子,他的存在就是对一个平庸太子最大的威胁。
“唉!冤孽啊!冤孽啊!”李渊在心里骂着三个儿子。
为此,他才决定去三泓池散心。
此时的他,还幻想尽最大可能抹去几人之间的不快与斗争,甚至还叫上了张婕妤、尹德妃,以及万贵妃都带上,其乐融融的游玩一番。
这一晚,他没有让三个妃子侍寝,而是宠幸了一位刚进宫的妃子,这也恰给了三个人给太子和李世民通风报信的机会。
东宫。
“淫乱后宫?”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看了张、尹二人的密信后,气的一脚踢翻了案几。
“他疯了吧!”李元吉气的大吼。
“看来,这二郎是无计可施了,只好栽赃嫁祸,陷害我们。”李建成发了通脾气后,反而笑着摇摇头。
“管他说什么呢,只要阿耶不信。”李元吉盘坐在矮榻上狠厉地说道,“对了,大兄,你说阿耶会相信吗?”
李建成想了想,“应该不信吧,如果信了,你觉得我们还会这样好好地在这里说话吗?”
“那就好。”李元吉长松了口气。
“不过,如果阿耶不信,为什么又不治二郎的罪呢?他污蔑我们就算了,明显是对阿耶的不敬,阿耶怎么还能放过他?实在是奇怪。”李建成像是在对李元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就是阿耶相信了”李元吉突然说,“大兄,我觉得这事不简单,该不会是阴谋?”
“确实不简单,只是,这会是什么阴谋呢?是阿耶的还是二郎的?阿耶为何选择去三泓池?”,李建成虽然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突然,他瞪大眼睛,“四郎你想,二郎如果没有什么证据,他怎么敢这么说?莫非他有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莫非我们真跟那两位皇妃有染?”李元吉不满地瞪了李建成一眼,心想,还怀疑我,有染也是你李建成。
李建成看到了李元吉不满的态度,忙解释道:“四郎,我的意思是二郎会不会知道了我们给皇妃送财物的事情了?”
李元吉也变得忐忑不安了,这种事,没证据的话,即便你猜到了,那也没多大事。若是被抓到了证据,就是另一码事了。
他们为了让两位皇妃在李渊面前吹枕边风,可没少送。
之前,李渊召集三人要为此事对质,李元吉抓耳挠腮一番说:“不管了,明天不去!”
“不去?”李建成摇摇头,“不行啊。”
“一定要去!”他说,“如果我们不去,那不是正好说明我们不敢对质吗?”
“那那安全我怕二郎在路上埋伏”
“不必草木皆兵,明日我们带上护卫,等我们进了玄武门,任他二郎多大本事,也使不了!”
李建成觉得曾经骁勇善战的秦王,如今也只能算一只被剪除了翅膀和利爪的苍鹰,已然失去了搏击长空的能力。
此前,在他和李渊的强力镇压下,李世民在长安的幕僚已经所剩无几。
可即使如此,他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
这一夜,李建成和李元吉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