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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十五。

“只是,”她的声音弱了下来:“辰从不与我提起此事”

“那又何妨?”我说:“辰又不厌你,既已定下,还有何改?”

“你不知道,”丹叹了口气,声音微窘:“辰如今与我在一起时仍尽是玩闹,与幼时别无两样。里中女子中意他的颇多,她们每每寻来,辰也总是笑脸对人……姮,”她转向我,迷惑地问:“你夫婿可会这般?”

我讶然。

看着丹,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丹,”我没有答她的问题,过了一会,说:“辰与你处惯了,突然要改也是不易。且,他也要与众人交游,别人又并无恶意,难道他还能冷着脸?辰对婚事心知肚明,又无排斥,你既知晓他为人,还当信任他才是。”

“嗯……”丹应道,话音仍有些闷。片刻,只听她又“哼“一声,说:“罢了,我便日日守着他到成婚,看谁敢抢。”

我哑然,轻笑起来。

当我又开始思索白叟的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亥。

向辰打听,他说亥治理田土很有一套。他跟白叟学习了开渠之术,加上自己整日钻研,由他引灌的田地的桑林竟比白叟以前开的长势还好。

“就是人孤僻了些。”辰补充道。

我笑逐颜开,会开渠才是重点。

高兴之余,我决定先跟他套套近乎。

第二天一早,我在一块刚开出来的荒地上找到了亥。

他站在光秃秃的土地之中,手里拿着根木条,到处走到处划,时而停下,皱眉苦想,又继续走。

“亥。”我主动上前打招呼。

他看到我,突然停住。如辰所言,他的脸骤然地红起来,更甚于那日初见。

亥似乎很不知所措,嘴唇犹疑地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出来。

“姮。”我微笑着说。

“嗯……姮。”亥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继续察看,我看到他的脖子也红了。

我没有跟上前,看看地上的小沟,问:“土中所划的可是渠?”

“然。”亥头也不回。

我望向四周,又问:“水从何来?”

亥一边划,一边抬手往远处指了指,回答依旧简洁:“山上。”

“引山泉灌溉?”我颔首,称赞道:“此法甚妙!”

亥似是一怔,回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红光仍盛。他没说什么,再扭回头时,颊边的轮廓上却明显地挂起了笑容。

我又接着东一句西一句地问这问那,亥仍然工作着,有问必答。

渐渐地,我感到他的态度放开了些,话也慢慢变长了。

我不急着有什么进展,毕竟才认识,了解不深,要说动一个人离开故土不是容易的事。于是,跟亥聊了些科学性的话题之后,我收兵,礼貌地跟他行礼道别。

亥点头还礼,表情自然了许多。

待回到辰的家,我却听到辰和丹又在斗嘴了。

我问他们怎么了,辰气恼地说,丹刚才趁他的母亲不在,问他昨夜和母亲的内容。辰说没什么,她不用知道,丹说她想知道,辰还是不肯说,就这样,他们就争了起来。

我望天无语,这两个人……不管他们,回室中歇息。

没坐多久,辰和丹的吵闹声突然没了,屋外响起了辰母亲的声音,好像还有别人。

我出去,只见丹已经离开了,辰的母亲带回了一个干瘦的老妇。

见到我,辰的母亲面上一喜,拉着我走到老妇面前,对她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

老妇先是自己盯着我的脸,再上下地打量,然后,围着我走了一圈,又伸出干瘪的手,从我的腰摸到臀部。

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不解地看向旁边,辰的母亲笑眯眯的,辰却站在一旁,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老妇摸完了,对辰的母亲点头,说了一番话。

辰的母亲像是高兴极了,转身从屋里拿出一块肉脯,递给老妇。两人笑着又说了一番,老妇拿着肉脯,满面春风地走了。

我一头雾水,望向辰:“那老妇是何人?”

辰看看我:“此地最好的接生妇。”

我疑惑地问:“她方才说什么?”

辰叹了口气:“说你能生儿子。”

我惊讶地看他,刚要开口,辰的母亲走过来,又拉起我的手,温和地对我说起了听不懂的话。

这时,辰沉下脸,走过来,将她拉进屋里,留下我愣愣地站在原地。

我越想越不对。

午后,丹和辰的母亲都不在,我堵住了辰。

“你母亲有何用意?”我直接了当地问。

辰瞅瞅我,也不遮掩:“你以为是何用意?”

我不解地看他:“我已许嫁,且不久便会离开。”

辰淡淡地说:“我母亲不管,族中人丁单薄,她只想我多子。”说着,他瞥我:“未见她方才好言好语地留你?”

我怔住。

想起那天在草垛下,丹曾问我婚后有何愿望。我想了想,说,婚后的愿望要婚后才知晓,如今只愿安稳度日便好。丹却笑,说:“我的愿望是要跟辰生许多许多的孩子。”

那时,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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