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以前出糗的次数加在一起,都没有最近在陈遇面前的多。
好像只要一跟她接触,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就不时短路。
这他妈不会是中病毒了吧?
江随挂着张死人脸回了小楼,一言不发地爬到顶层,推门进去,蹲在大厅擦鞋。
陈遇走到窗边,从这个角度往楼下看,大黑狗的叫声穿透小雨。
后面传来一声暴吼:“关上!”
陈遇没被狗叫声吓到,被那声吼吓的一抖,她拉开了纱窗。
江随见状,凶神恶煞地怒骂:“老子叫你把窗户关上,你搞你妈个……”
陈遇回头,看白痴一样看他:“不先把纱窗拉开,怎么关外面的玻璃窗?”
江随:“……”
陈遇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变得不安分,在脑子里吵嚷,她烦了,把关一般的玻璃窗推回去,手一收,转身离开窗边。
江随瞬间傻眼:“我操,搞毛线啊你?”
陈遇冷冷道:“自己关。”
江随气得瞪着她的背影,想骂什么又没骂出口,莫名涌出几分委屈。
陈遇拎着鱿鱼去了第一画室。
刘珂看她脸色不太好看,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陈遇说没什么:“那个来了没?”
刘珂摇头:“没来,是我弄错了。”
“我也要来了,这次恐怕会提前一周。”陈遇把鱿鱼给她,叹口气,“腿很酸。”
末了面无表情地来一句:“月月相伴,月月想死。”
刘珂:“……”
想到她每次都要死要活,不禁同情三秒。
刘珂见陈遇按胳膊,蹙着眉心挺不舒服的样子,连忙关心道:“磕了?”
陈遇含糊地“嗯”了声。
刘珂拉她的手:“我看看。”
“不用,”陈遇说,“没多大事。”
刘珂顾虑画室其他人,凑近跟她咬耳朵:“我刚才听到江随的声音了,你跟他一块儿回来的?“
陈遇的神情有一秒的郁闷。
刘珂及时捕捉到了这一小变化,看来是了,而且貌似还闹了不愉快。
江随那人她不了解。
阿遇跟她是一个班的,前后座,很了解。
据她所知,阿遇的平常情绪是很淡薄的,没多大起伏,能跟某个人闹,说明对方不一般。
刘珂若有所思着什么。
陈遇折回大厅,发现少年还蹲在原来的地方,几缕潮湿的乌黑发丝搭下来,在微阖的眼睑上投下阴影,他的神情模糊不清,那样子疑似发呆。
窗户没关。
陈遇走过去关上。
江随听到响动回神,冷嘲热讽:“是不是想起来还要借我的画,后悔那么对我了?”
陈遇停在他面前,垂眼看他。
江随仰着头跟她对视,半晌觉得自己这姿势,跟要骨头的狗一样。
他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臭着一张脸站起来,手抄进清爽的短发里,随意往后捋了捋,露出爬满躁郁的深刻眉骨。
无声地站立几秒,江随进了画室。
陈遇也走进去。
画室两个男生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我擦,这诡异的,离奇的,小情侣闹别扭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唷?
江随走到自己的画架前,将搁在上面的画板翻过来,上午画的一笼包子还钉在画板上。
不一会,那张画四个角的钉子就被拔了,胡乱丢在工具箱里。
江随把画给座位对面的女孩。
陈遇愣住了。
江随皱起眉头,满脸的不耐烦:“拿着。”
陈遇伸手去接。
江随用力对着凳子踢了一脚,扫扫他这边跟女孩那边的视线:“看你妈啊看。”
俩男生惊得脸一白,仓皇把头转回去,敢怒不敢言。
靠,我们看美女,又不是看你。
画室气氛又微妙上了。
陈遇小心翼翼把画卷起来,咬了一截胶带粘上,突兀道:“没后悔。”
音量很小,近似含在唇齿之间。
江随翻工具箱的动作一停,神色一言难尽。
他们是一排的,背对着背,他的凳子没有规矩放在画家前,而是随意占着走道空间,距离她很近,稍微转一下身,或者挥个手臂就能碰到她。
因此,那三个字哪怕很轻,还是清晰传进了他的耳中。
并且很快明白是指的什么。
“那会你没搞清楚状况,就骂我。”
陈遇在少年侧过头时继续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我让你自己关窗户,不是不讲道理,是被你吼出火了。”
江随似笑非笑:“这么说,我的错?”
陈遇对上他的眼:“就事论事。”
江随嗤笑:“呵。”
陈遇没跟少年纠缠,她把卷好的画放帆布袋里,开始吃剩下的烤串。
江随用眼睛烧她后脑勺。
谢三思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撩起衣服擦了把脸上的雨水:“随哥,咋地了?”
江随冷飕飕:“你随哥已死,勿念。”
谢三思:“……”
“随哥,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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