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盘钮,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色大变。
“戴管家,这玩意你熟悉吗?”
“大多衣服上不都有的吗?”他佯装淡定地回答,可他的腿有了轻微的抖动。
“这就是你衣服上的吧!”爹爹斩钉截铁地说,“你杀害宋侍郎的时候,他在你左手上狠狠地抓了一下,导致他的右手中指指甲盖翻了,同时他还抓掉了你衣服上的盘钮,留下了最为关键的证据,你还狡辩什么?”
戴清终于绷不住了,双膝跪倒在地,恳求道:“我承认是我杀的宋奕壬,县令大人饶了我吧,你就当做什么也……”
“休想!”爹爹打断了他的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读过书,《老子》里的这句话应该知道吧!”
“是!”他哭着回答。
“现在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了宋奕壬吧。”
戴清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最初那自以为是的神情早就烟消云散了。
“宋奕壬这人脾气有些怪异,经常无缘无故地就打骂我们这些下人,尤其是当他知道‘猎人’回到了涿郡的那段时间里,他的脾性变得更加暴躁,三番五次地拿我们发泄。有一次他把我打得半死,我躺在床上养病,我的老娘不远千里地从方城赶过来照顾我,结果这个混蛋竟失手把她老人家打死了,就因为这件事,我才下定决心要杀了这个王八蛋!”戴清的表情变得很愤怒,好像宋奕壬就在他身边,他随时要再次结果了宋奕壬的命似的。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留在他身边给他当管家?”爹爹好奇地问。
“我就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结果了这混蛋的狗命!以前偶然听到他提过在洛阳的时候,他曾派人偷取了隋炀帝的玩物,然后栽赃给江洋大盗‘猎人’的身上。于是自那时起,我四处打听‘猎人’的踪迹,就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杀了宋奕壬这狗贼。当我得知‘猎人’回到了涿郡的时候,我便想方设法地向他告知了这个秘密,结果他说他不想因为陈旧的事情而杀人,于是我只好自己采取行动了。”
“你怎么联系到‘猎人’的?”
“我爹以前是靠打猎为生的,因此我初进私塾读书的时候就对《诗经》里的《卢令》一文尤为熟悉,经常在我爹面前背诵这篇文。当我得知‘猎人’杀死张华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我看到了张华脖子上被套的项圈,立马就联想到《卢令》这篇文,然后我就猜到了‘猎人’正是根据这篇文来杀人的,紧接着我又推测到他的下一个目标不是王二麻就是朱老五,因为他俩在张华模仿‘猎人’行窃的事情上没少出力,即使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但真正的‘猎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于是我就在这两个人的家旁边蹲点,所幸第一下就蹲对了位置,我在王二麻家碰到了刚解决完目标的‘猎人’。”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张华是假‘猎人’?”爹爹问他。
“当然,那天张华来宋府偷东西的时候被围攻,然后慌忙之中他从水里逃走,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认出他来了。”
“张华当时的脸上部用布遮蔽起来了,你怎么认出来的?”
“端午节那天我恰好要帮宋奕壬跟酒楼王老板商量些事情,路上经过大河的时候看到了张华在水里追赶鸭子,我记住了他那独特的游泳技巧,所以根据这个我就猜到‘猎人’是张华假扮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这样还能阻止接二连三的惨案的发生?”爹爹气愤地质问他。
“我为什么要阻止?我又能怎么阻止?”
“你可以来县衙报案啊!”
“我的计划都还没实现,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你太自私了!”爹爹指着戴清的鼻子怒骂道。
“我自私?我还要利用‘猎人’除了宋奕壬这个王八蛋呢!我举报他我接下来怎么采取行动?”戴清觉得很委屈。
“好吧,不纠结这件事了,所幸‘猎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爹爹问,“那你得知‘猎人’不会杀宋奕壬的,你采取了怎样的行动?”
“借刀杀人这法子没使成,我自己肯定得想另外的法子啊。”戴清说,“我就用‘猎人’来间接恫吓他,他的心思很敏感,写下了那封信,我想这封信恰好能转移你们的视线,让你们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你不是说宋奕壬准备离开涿郡,结果收到一封神秘的信就改变了主意吗?到底是什么信?”
“这就是我胡编乱造的了,我是赶在他将要离开涿郡之前就结果了他的狗命。”
爹爹摇摇头,说:“你怎么就没考虑到真正的‘猎人’会否认是他杀的宋奕壬呢?”
“我把‘猎人’当成了我的靶子,我以为你们抓不到他,这样这件事情也就不会败露了。”戴清低下头,沮丧地说,“万万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抓到他。”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爹爹义正言辞地说道,“把他抓起来,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