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劝道“这怀胎的事情月份浅时候都不怎么显。”
“你听我的,好好休息别再糟蹋自己,等回京之后让人好生替你瞧瞧,说不定就有了呢……”
她说着说着,冷不丁的就见谢于归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刘夫人慌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掉眼泪了?”
刘夫人见着谢于归眼泪大滴大滴的掉,紧紧咬着嘴唇不出声,她心里着急,劝了半晌却见谢于归猛的趴在桌上,不小心打翻了装血的砚台。
她也顾不得身上被溅到了血迹,着急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不会有孩子的,不会有的……”
“我们连洞房都……我怎么会有孩子!”
刘夫人原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连洞房”,“连洞房”都什么?
见谢于归哭得伤心,一直念叨着不会有孩子,仿佛笃定了她不可能怀孩子的模样,再联系着她的话。
刘夫人眼眸慢慢睁大,仿佛明白了谢于归话中未尽的是什么,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谢于归。
该不会真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可是谢于归不是嫁入顾家半个月,那顾世子才出征的吗?
怎么会……
“你们…”刘夫人言语有些艰难,“没洞房?”
谢于归没说话,只肩头抖得更厉害了些,像是被戳中了伤心事情伏在案上低低哭着,而身旁的阿来眉心皱的紧紧的,一张小脸满是煞气。
刘夫人不敢置信。
桃香也是微张大嘴。
这谢于归肤白貌美,身姿玲珑,那俊俏模样连女人都瞧着稀罕,可顾延成亲半月居然没碰她。
他还是男人吗?!
难不成顾延……天阉?!
“你……”
刘夫人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连忙就想追问,却不想才刚开了口,门前却突然被人撞开。
阿来条件反射抓着凳子就想砸过去,却被谢于归猛的按住了手。
刘夫人吓了一跳,被桃香护在身后,满是惊惧的抬头朝外看去,待到看清闯进来的人着银腰锦服也未曾蒙面,顿时心神一定,紧接着便厉声道
“你们什么人,怎敢擅闯女眷居所!”
来人眼神快速在屋中看了一圈,目光就落在桌上的血迹上,他直接上期。
刘夫人尖声道“你干什么?!我是御史刘成的夫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抓着桌上带血的佛经,又看了下地上落着的砚台。
抬头目光在屋中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定在谢于归挂着眼泪犹带惊慌的脸上,方才开口,
“鹰卫办事,还请刘夫人配合。”
鹰卫?
刘夫人脸色瞬间难看,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会是鹰卫的人。
鹰卫的人手段狠毒,在京中更是臭名昭著,可偏偏是厉王麾下。
陛下也不知什么原因不曾约束,这几年折损在鹰卫手下的人不知凡几。
朝中但凡听说鹰卫办事,不用多久就定会有人遭殃。
刘夫人嘴唇微抖,少了些气势“我们只是来大佛寺上香之人,未曾作奸犯科,不知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大人?”
那人开口“皇陵今夜被盗,长公主棺椁遭人洗劫,我等奉命搜查贼人。”
谢于归心中翻个白眼。
洗劫个屁!
她就摸了点儿珠宝,抠了几颗夜明珠,连那纯金棺椁都没咬掉半块,怎么就成洗劫了?!
刘夫人却是惊愕睁大眼。
她是知道皇陵就在玉修山上,只是和大佛寺南辕北辙,而且能被称为长公主又葬在皇陵的,只有皇帝的嫡亲姐姐,三年前意外薨逝的那位。
想起三年前那位薨逝之后,京中血腥遍地,朝野人人自危。
那几乎日日都有人丧命,血腥弥漫朝堂,整个京城不见天日的几个月光景。
刘夫人脸上失了血色。
刘御史是从前头那位当政时被贬,当今圣上登基之后才又起复的,刘夫人跟着他一路过来,自然也就知道的比旁人还要更多一些。
那位长公主可是当今圣上和厉王心中的禁忌。
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碰她的陵寝之地?
刘夫人站在门前,隐约瞧见外头几乎被团团围住的黑影。
原本静谧的寺中灯火通明,甚至还能听到外间有人走动时盔甲兵器碰撞的声音,连带着周围的山林里好像都被点了火把似得,照的夜空红彤彤的。
“还请二位先行出去,我等奉命搜查。”
刘夫人有些害怕,可也知道鹰卫办事向来不讲缘由。
虽不知道他们搜查贼人为什么会找到女眷这边来,可左不过是怕寺中香客收留贼人,或与那贼人勾结。
刘夫人可不敢担上这名声,要不然她们整个刘家都会遭罪。
她连忙起身,招呼着谢于归赶紧起来,只没想到谢于归才刚起身就身子踉跄,嘴里轻“嘶”了一声。
那人回头,目光如电。
“这位夫人受伤了?”
刘夫人连忙道“这位是显安侯府世子的夫人,她今日上山之时不小心出了意外。”
谢于归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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