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已经彻底热了起来,容静秋换了身新做的夏装,梳了个繁复的发髻,为了皇子妃的体面,珠翠什么的没有少戴,一上了马车,明明有些犯困的她还是得直挺挺地坐着。
赵裕看到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就知道她没睡好,虽然有自己的干涉她没再废寝忘食地画那工程图,但确实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那上面。
“挨着我睡一会儿。”他伸手轻揽她的柳腰让她靠着自己眯一会儿。
容静秋确实是困了,顾不了那么多,当下就靠了过去,但姿势还是有几分僵硬,“到了就唤我。”
赵裕轻“嗯”了一声,再回头时就看到她真个睡了过去,遂帮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至于弄乱发髻什么的,回头再整理便是,要不然带个侍女出门做甚?
马车缓缓的往前驶,车夫得了赵裕的指示,专挑路段好的地方行驶,所以这车速快不起来。
等到了定远侯府夏家的时候,大部分的宾客都已经来了,他们算是来得晚的那一拨。
容静秋一面让梅儿帮她整理发髻,一面不满地瞥了眼赵裕,明明出门算早了,结果却是到得最迟。
赵裕一点也没有被埋怨地感觉,而是伸手给她理了一下鬓边的凤钗,漫不经心地道,“要不是看在这里是夏太后的娘家,我们都无须前来。”
夏家早已不若往日的辉煌,只是家大业大,大架子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罢了,但内里早已是被虫蛀空了,后代子孙大多没有出息。
容静秋沉默了一下,夏薇遗忘的过往经历就说明了夏家内部早已腐烂不堪,只是歹竹出好笋的出了个夏太后,外表看来才繁花似锦。
“看来这府里就只有门口的石狮子还算干净了。”
赵裕听到容静秋这句感慨,笑了笑,“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里。”
他先一步下了马车,然后扶容静秋下马车,夏家迎客的人立刻就迎了上来,见过礼之后,这看起来颇有些年纪的人见到容静秋貌美,不由得暗地里偷看了几眼。
容静秋对别人的视线异常敏感,一下子就捕捉到他偷看的行为,眉头皱了皱,这人一看就是夏薇叔辈的人,怎么如此猥琐?
未出阁前她来夏家赴过宴,只是那次宴会是只招待女眷,所以也没怎么见过夏家的男人,哪知道这一照面就让人如此不爽。
随后脑子一转,她的神色严肃起来,这人连对身为皇子妃的自己都表现出觊觎的表情,那当初侵犯年幼的夏薇的会不会是此人?顿时她看向这夏家男人的目光中就带了几分审视。
赵裕却是一把将妻子拉到自己身侧,立即站住不动,挡住了那夏家男人看过来的目光。
那夏家男人看到赵裕森寒的目光,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人家早已发现他偷看的行为,他是夏太后的兄弟,对赵裕这个皇子其实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再如何这人是晚辈,还能对身为长辈的自己动手?
“九殿下这是怎么了?”他装糊涂地问了句,“太后早已驾到,正与老爷子一块儿等着呢,我们还是赶紧先过去吧。”
赵裕依旧不为所动,容静秋也板着脸并不相劝。
“看来四舅公还没省悟过来,要不要本皇子提醒你一下?”赵裕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这夏家男人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挑了下眉。
容静秋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夏老候爷的嫡出四子,是夏薇的四叔,思及此,她的眉头深锁,看来此人很有必要查一下。
“九殿下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甚?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话还没说完,看到赵裕似乎要挥拳打他,他这才知道怕,不该盯着人家的小媳妇看,遂赶紧道,“九殿下,我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
正在这时,知道这边起了争执的定北候夏沐棋和妻子夏荣氏急忙赶了过来。
只见长得颇有几分仙气的定北侯夏沐棋立即朝赵裕拱了拱手,“九殿下息怒,舍弟就是个混不吝的,看在今儿个是家父的六十大寿,就原谅他则个?”然后又朝弟弟喝了一声,“还不快滚。”
而夏荣氏却是赶紧上前拉着容静秋的手道,“总算是来了,我还念叨着你们什么到呢?”顿了顿,又道,“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那混不吝的人计较,都怪我来得迟了些,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来迎你,就不会有这让人不快的事情发生……”
夏荣氏是个很会说好话的人,容静秋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恼怒了,这就是语言的力量啊。
而旁边的赵裕也似乎被定北侯夏沐棋劝和了,而那夏老侯爷的嫡四子却是灰溜溜地趁机走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几分了然,定北侯夫妇俩都是一路货色,颇有几分欺骗性,不过他们是来做客的,并不适宜在这个场合挑事,要教训那个夏家猥琐男有的是机会,并不争这一刻。
心里有了决断,容静秋也借坡下驴,没再提这夏家猥琐男的事情,反而从善如流地跟夏荣氏聊起别的话题。
夏荣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容静秋还是挺好说话的,对这年轻的小媳妇这才多了几分好感,语气都比往日真诚了些许,当然心里也对那挑事的四房小叔子暗恼不已,就算贪恋美色也不能贪到皇家儿媳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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