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陆姨娘越走越近,桑迎秋的心也慢慢揪紧,她不自在地揉着自己的手帕,心神不宁。
终于,陆姨娘停在了她面前,正当这位姨娘打算开口时,沈云悠却抢先一步,她端起了自己身旁的那碗茶:“姨娘的茶想必已经凉了吧?这一碗没有动过,又是新添的,就用它吧!”
这话令桑迎秋松了一口气,她立即帮腔:“云悠说得对,这凉水下肚,对孩子也不好。”说罢用目光征求沈舜的意见。
见沈舜点了头,她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伸手接过陆姨娘手里的茶,放在了一旁。
心中却想着,这个蠢货可算是做了一件令自己满意的事。实际上,她方才一直想着怎样处理陆姨娘手中的茶,若是她当真喝了那碗茶……
桑迎秋不敢想,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被沈舜怀疑。
此时沈云悠已经起身,正准备将茶递到陆姨娘手上时,却忽然看了桑迎秋一眼,有些疑惑:“母亲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么?脸色怎么这样差?”
桑迎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沈舜有没有瞧出不对,她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兴许是坐得久了有些累,不碍事。”
“那母亲可得注意身子。”沈云悠说罢,将茶给了陆姨娘。
她清楚地记得,上一世陆姨娘喝了茶后,就被自己“不小心”撞上她,导致流产。
她先前多次表现出对陆姨娘不满,沈舜也就认定,她是故意如此,害得陆姨娘失去了孩子。
实际上,桑迎秋早已经在茶里动了手脚,也是故意让二人撞上。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除掉陆姨娘的孩子,还能让沈舜与沈云悠产生隔阂。
沈舜当年因为家中争夺,失去了很多,平生最恨骨肉相残,确实因为此事慢慢疏远了沈云悠。而她又不懂挽回,一直任由桑迎秋母女摆布,到最后,沈舜对她的感情已经十分淡薄。
今生她不仅没有对陆姨娘表示出恶意,还让沈舜明白,这一切都是桑迎秋从中作祟。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再上前撞到陆姨娘。
如此一来,陆姨娘流产,便说不过去了。
先前桑迎秋看那碗茶的眼神,沈云悠便猜到,问题在茶上。桑迎秋是聪明人,既然不能栽赃给自己,当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陆姨娘滑胎。
明明知道这一切,沈云悠还是忍不住将茶换掉了,毕竟上一世,虽说大家都以为是自己害陆姨娘失去了孩子,她却没有对自己做过恶。
就当是报她上一世的恩情吧,沈云悠心中想着,再说就算她今日滑胎,桑迎秋也未必会有什么大事。毕竟她掌管后宅多年,手段狠辣,指不定能将自己摘干净。
正因如此,也不必搭上陆姨娘肚子里那条小命。
敬完茶,沈舜便让桑迎秋和陆姨娘都回去休息,桑迎秋也不愿多待,立即离开了。倒是陆姨娘,走到门口却又回头古怪地看了沈云悠一眼,令她有些不自在。
“过来,陪为父走一走。”沈舜招了招手,沈云悠便跟上前。
二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沈舜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也不能事事都听你母亲安排。”
沈云悠抬起头,满眼困惑:“可母亲待我很好,父亲也曾说过,要听母亲的教诲,这有什么不对吗?”
她当然知道,经过刚刚的事,沈舜已经有些担忧。但她不能表现出自己已然明白。正因为她傻,别人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她可不能这样早就被看穿。
沈舜将手背在身后,微微叹气,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沈云悠的头,说道:“也罢,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多替你考虑一些吧!”
沈云悠年幼丧母,又乖巧,他也是心疼的。
不知为何,他的手触到自己头顶的刹那,沈云悠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二人这样相处的日子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她都有些恍惚。
“父亲,姐姐!”花丛中传来了清脆的声音,沈云悠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这声音听上去天真,对她来说却像是地狱而来,只因这声音的主人是她的仇敌——沈云娇。
沈云娇身着鹅黄色衣裙从花丛中走出来,她拉住沈舜的衣袖,左右晃动,一副不知愁的样子。沈舜也笑眯眯地回应着她。
半晌后,沈云娇像是终于想起了沈云悠,她几步走到沈云悠身边挽住了她,笑得天真烂漫:“父亲净顾着和我说话了,是不是忘了姐姐还在这里呢?”说着又小声道:“我可有小秘密同父亲说,不过还是改日吧!”
沈云悠当然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这是故意要将自己划为外人。细细一想,她上一世也常常如此,只是自己或是沈舜都没有起疑,只以为她是年纪小。
“妹妹不说,我可要同父亲说秘密了。”沈云悠强忍着恶心将沈云娇的手扳开,又拉着沈舜往前走了几步,二人站在了一颗老树下。
沈云娇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二人,只见沈舜低着头,而沈云悠半捂着嘴,说着说着便指着自己笑了起来,沈舜跟着看一眼,也笑了起来,一派和睦。
沈云娇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又检查了自己的衣裙,也没有异样,可那二人越笑越大声,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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