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沈云悠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这双眼睛……她磕磕巴巴地开口,树上那人大约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便一跃上了房顶,打算逃走。
沈云悠功夫不好,自然无法跟上,她左右望了望,目光定在了新鲜果子上。
“池季远,你站住!”她大声冲房顶上喊。
池季远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面罩还在,之后又反应过来,就算是没有面罩,这丫头也不应该认识自己啊!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底下的沈云悠已经抓起了桌上的果子,对准池季远扔了出去。
“啪——”柔软的果子在池季远脸上开了花,汁水顺着面罩流在衣裳上,他伸手一摸,整张脸就更花了。
池季远将面罩扯下,随意擦了擦脸,终于从房顶上跳下来。他紧盯着沈云悠,一步步逼近,目光不善,灵意和白桃赶紧挡在了沈云悠前面。
“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白桃出言威胁,池季远却忽然咧开嘴笑了,他笑时一双眼都眯了起来,与方才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大不相同,倒还有几分可爱。
“你同我有仇么?一见面就动手。”他又抹了一把脸,问沈云悠。
若他没有记错,二人虽说定亲多年,但池家一直在边境,他极少回京,每次也是来去匆匆,根本没有机会见他这未过门的小娘子。
这姑娘倒是好,不仅认出了他,还送了他一个果子。他方才本打算从房顶逃走,但心中有疑虑,还是想问个究竟。
沈云悠心里大骂活该,因着这门亲事,她上一世对池季远很是尊敬,事事都依他的意思来;可他对自己始终不冷不热,就算对自己好,也更像是为了尽责。
实际上,她死的时候,池季远远在边境带兵,也不知道他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为自己难过。
可这都不重要,沈云悠呲牙咧嘴,如今一切已经重来,他高兴难过,都与自己无关,就当她上辈子对他的好都跟随他上阵,葬在了战场吧。
兴许是她的神情太过愤恨,池季远连着退了好几步,沈云悠倒是拨开了白桃和灵意,主动走过去:“你躲什么,我可是你未过门的娘子。”
她这话惊得白桃手中的树枝都掉了下来,她虽知道小姐同池家公子有婚约,方才也听到此人姓池,可怎么也无法将这二人联系在一起。
毕竟传闻中,池家公子骁勇善战,气宇不凡,又怎么能同眼前这人扯上关系?白桃仔细打量他一番,此人虽说看上去还不错,但脸上、身上都沾上了汁水,未免也有些狼狈。
“那你打我做什么?”池季远反问。
“你在树上偷窥,打你都是轻的。”沈云悠咬牙切齿,也不知道上一世他是不是也曾在这棵树上偷看过,只是那时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吧!
“不是说池老太爷和公子明日才会来拜访么?公子怎么就来了?”白桃忽然插嘴,一语道破真相:“你该不会是来偷看我们小姐的吧?”
气氛忽然有些诡异,安静得不像话,沈云悠也眯起眼看向了池季远。
他咳嗽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可是堂堂池家二少爷,在战场上从没怕过谁。刚进京就迫不及待地去看未过门的娘子,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他今后还怎么在军中混。
“我这次进京听说沈家二小姐天资聪颖,才貌俱佳,可这大小姐么……就欠缺了一点儿。”半晌后,池季远终于开口解释,他将手背在身后,煞有介事地说:“说是沈大小姐有些呆了,我便想着来看一看,毕竟我可不能娶一个呆子。”
这倒不算假话,他今日在街上转悠,无意间听见有人在议论沈家,言语间说起沈大小姐不太机灵。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些不满,回房后待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想来沈府一探究竟,这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那你说,我们小姐当真呆么?”白桃一句话,又让池季远哑口无言。他深深地埋下了头,半晌才从嗓子缝里挤出一个“嗯”字。
沈云悠却没有多大反应,她上一世简直是又蠢又呆。桑迎秋母女的技俩那样拙劣,她竟是到死才弄清楚,可不就是蠢么?
细细想来,池季远瞧不上自己也并非没有缘由,他本就是天之骄子,与上一世的自己在一起,着实不大相配。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从桌上拿起一个果子扔给了池季远:“我从前确实同你有仇,方才你挨了我那一下,咱们就算是扯平了,现在,讲和吧!”
她用果子砸池季远,不过是因着心中有气,气他上一世不爱自己。但感情之事,怪不得他,再说他也从未对自己做过恶,算是少有的好人,还是不要同他闹翻为好。
沈云悠现在势单力薄,自然希望多一些人站在自己身边。而她了解池季远,明白什么事他会做、什么事他抗拒,也很清楚相信他远胜过相信别人。
池季远接过果子却愣了一下,他虽不知道沈云悠说的“有仇”究竟是什么事,但听方才那番话,她大约也是个爱恨分明的清醒之人,上京中何至于将她传得那样呆傻?
他也不讲究,将果子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就啃起来,一面还点头夸赞这果子味道好,像是当真已经忘了方才同沈云悠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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