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三喜奇怪道。
王爹十分懊恼,“回来的时候太高兴,竟然忘了你弟弟说过的不要走东边,现在咱们已经在东边了!”
三喜更加奇怪,怎么王爹这么听四喜的话?
她劝说道:“那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就进村吧,要是晚了,可能山里的狼都出来寻食了。”
王爹一声长叹,一脸的懊悔,自己怎么就让高兴冲昏了头脑,忘了四喜的嘱咐?不过看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路上,王爹把驴车赶得很快,三喜手上的冰糖葫芦都差点给颠掉了,像是要躲避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等路过村东边李寡妇家门口的时候,三喜和王爹都惊得汗毛倒立,只见李寡妇院子里竟然栓了两匹马,马上还带着干粮和水。
他们恶水村这样的穷乡僻壤,牛都是少见,怎么可能有马?这定是山里的马匪没吃的了,下山到村子里抢劫。
三喜往屋里看了一眼,那屋里亮着灯,从窗纸上能看见两个人的影子,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两个人身影烛影重叠,让人不忍直视,女人还不断挣扎着,叫也叫不出来,像是嘴里被塞了东西。
王爹狠狠地抽那驴子,从李寡妇家快速过去,眼都没眨一下,脸上却是一脸慌张,嘴里还一直念叨:“马匪来了,马匪……”
等回到王家院子,王爹把三喜从车上揪下来,慌张道:“你下来,赶紧带上你弟弟,咱们到村西边的观音庙住一夜,把这肉扔到房顶上,带上些衣服被子先去庙里等我,快去!”
王爹赶着驴车敲开邻居的门,邻居正打算入睡,有些不耐,“老王,明早还驴车不也一样,咋这么晚了还敲门?”
王爹口齿都有些不清晰:“那不一样,我家没有驴车,我家没钱……没钱……”
邻居有些奇怪,“老王,你这是咋了?咋这么慌张?”
王爹来不及多说,拔腿就跑,“没事儿,你睡吧,我没事儿!”
回到屋里的三喜,按照王爹的指示把肉扔到了房顶上,然后把冰糖葫芦塞到四喜手里,就开始收拾衣服被子。
“不是和你们说过,不要从东边走吗?”
四喜在三喜身后突然开口,把三喜吓了一跳,“哎呀,你别站我身后,快把糖葫芦吃了,我们得赶紧去西边的观音庙避难,马匪来了你知道吗!”
四喜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没事,马匪在东边,伤不到我们。”
三喜手下还是没停,催促道:“我的小祖宗,那马匪是活的,恶水村就这么大,两步就过来了,咱们快走!”
她刚收拾完衣服被子,王爹恰巧回来了,“你们动作怎么这么慢?逃命呀!”
三喜和王爹对视一眼,扛上被子就往出跑,四喜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咬着冰糖葫芦,却还是一步都没落下。
一家三口就这样往村西边观音庙赶去,在夜色中不算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