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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确实来了兴趣,她上一次与人下棋还是什么时候来着?早就忘了,棋艺生疏,搞不好一会儿还会输给邢艳。

紫鸢替她们摆上棋盘,三喜执黑子,邢艳执白子。

白子先走,邢艳随意下了一个位置,脸上笑嘻嘻的,那笑容间已然见不到什么疯傻的迹象,倒真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三喜落子跟上,心中只觉得有些古怪。

一人一子,就这样走了一会儿,三喜才发现,邢艳落子真的是毫无章法,随心所欲,想在哪里添一笔,就在哪里添一笔,亏得她方才还认真了几分。

邢艳连连溃败,脸上却也完全没有失意的神色。

三喜也放下心来,既不用担心对手太强大,又不必害怕邢艳会突然把棋盘掀了,索性悠闲地喝起茶来。

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落越多,邢艳速度不减,依旧是我行我素,随意落子,可三喜已经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

若说之前还是她占上风,可逐渐地,白子竟然开始反击,攻城掠地好不手软。

三喜抬头瞧了瞧对面人的神色,并无异常。

难不成,这还是巧合吗?

邢艳催她,“萧郎,你怎么不走了?继续走啊。”

三喜手顿了一下,择了个位置落子,可下一秒,邢艳便用一颗白子将它所占之地吞入腹中。

其实三喜的棋艺说不上高超,只能算得上是平平,毕竟这不是大葳女子必备功课之一,即便是京中男子,擅通棋技也免不了落

一个善于钻营的污名,平日里还是多吟诗作赋,与诸多贵公子们走动来的更划算一些。

再说,她前世最爱的是琴,对于这棋,只要搞懂规则,落子的时候不至于出笑话也就罢了。

不过此刻,这棋艺不通便显得有几分束手束脚了。

下意识地,三喜想到若是贺云驰在此,定能帮她赢个漂亮,可转念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想他之后,便强迫自己专心浸入棋局之中去。

对面邢艳巧笑倩兮:“萧郎,你不专心哦。”

三喜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感觉,她的疯病是不是已经好了?

可下一秒,她神态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憨态可掬又令三喜消除了怀疑。

那可是疯癫之症啊,怎会这么容易治好?若是这么容易好,皇帝岂不是早就该继续临朝了?

眼看着棋盘上逐渐落满棋子,三喜的手抬在空中,似乎已经无处可落。

邢艳惊叫道:“哎呀哎呀,萧郎我刚刚下错了,你让我一步吧,让我悔一步好不好?”

她拿湿漉漉的眼睛瞧着她,三喜实在是不好拒绝,再说自己已经明摆着输定了,让不让都没有什么关系,于是便答应了。

等邢艳悔了一步棋,三喜却突然发现,自己有一颗棋子活了,生生在邢艳悔了一步棋之后活了。

她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便已经拿着黑子摆了上去。

一瞬间,一子活,全盘活,局势骤变。

三喜还没来得及欣喜,便听对面的邢艳懊恼道:

“哎呀,不下了,萧郎好厉害,把我全部的后路全都给堵死了,不下了不下了!”

三喜赶紧退回那最后一步棋。

“其实刚才若不是你悔棋,我也赢不了,要不你再悔回来?”

邢艳的嘴撅得更高了。

“萧郎莫不是看不起我?我虽是女子,但还是输得起的!”

这话说的,三喜也没法再动棋盘上的棋子,只好亲自给邢艳倒了一杯茶赔罪。

“好了淑妃娘娘,喝杯茶消消气吧。”

邢艳眉毛一挑,竟又开始欢愉起来。

她朝三喜摆了摆手,三喜凑过去。

邢艳道:“萧贵妃快死了。”

什么!

之前皇后不是说她只是断了腿吗?

邢艳这话说的声音小,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三喜再次确认道:“你如何得知此事?”

邢艳小声回道:“是林宝公公说的我听到了,萧郎,你可不要太伤心啊。”

萧郎,萧贵妃,三喜差点忘了,这两人同姓。

“娘娘,你说的萧郎可是……”

邢艳眉眼弯弯,“不就是你吗?白竹。”

三喜浑身僵硬,原来真是萧白竹,萧家引以为傲的嫡子,整个京城都赞誉有加的文武双全的才子,萧白竹。

皇命不可违,当年邢艳入宫,他怕是也心碎一地吧。

这时候,林宝公公来了,他手中拿着一张喜帖,道:“县主,今日三皇子殿下喜宴,邀您前去。”

对了,差点忘了,今日是三皇子殿下与史婉淑二人的大婚之日。

三喜还有些头疼,便道

:“就说我染了风寒,这大婚怕是去不了了。”

林宝公公有些为难,“这婚宴怕是就连太子殿下都要到场,这喜帖是史家那边给递的,您若不去,怕是说不过去。”

史家那边,何人?总不会是史婉淑本人吧?

然而三喜也没心思问,不管是谁,非要让她去那就去一趟吧,她一个感染风寒之人,他们都不怕被过了病气,她还怕传染别人不成?

于是三喜换了一身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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