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夜。
少女独自一人徘徊在开放小区的健身活动地带,只有这个时间点,这片区域才都是她的地盘。
她瘫坐在简易秋千上,修长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抱着荡绳发呆放空,完不知道不远处,一双眼睛,已将她的小动作情态,都一一尽收眼底。
秋风簌簌,少女紧紧了身上衣服。
只身着一件驼色高领毛衣的男人,也并不在意,他神贯注,反而因为小小兴奋而浑身发热。
“呜呜呜呜……”
小女孩的哭声尖细,少女很快就注意到了音源的方向。
“让你看着弟弟,怎么还让弟弟受伤了,你怎么当的姐姐!”
伴随着重重的几下捶打,一个凌厉的成年女声,充斥愤怒。
“妈妈,我错了,妈妈对不起!咳咳,咳咳!”
尚还稚嫩的童音,伴随着激动大喘气哭泣而剧烈咳嗽,带着哀求的不断道歉,听着很是可怜。
少女知道自己离的很近,也不敢随意站起来观望,毕竟有大人,怕惹到事端。
“要是弟弟眼睛治不好的话,你就把你的给他吧!”
女人狠毒的瞬间决定,不管真假,听着叫人心寒。
“妈妈,不要啊!”
渐渐远去,消散在风里的最后祈求,让少女浑身发冷的直打哆嗦。
她静静呆坐一会,看看天色,还是准备起身回去,只是脚上莫名的灌了铅,走的很慢。
男人尾随着她走了一路,直到她拐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洞楼道里。
他双手插兜,随口吹起了电影杀死比尔里的经典口哨曲子,心情不错。
弟弟又感冒了,呼吸声很重,吵的她睡不着。
她蜷缩在自己很不合适的小床上,用婴儿在母体里的姿势,睁着眼,望着外面又小又不圆的月亮,奇怪着怎么是血色的。
一夜无眠。
城中村还有鸡鸣。
天还没亮,少女便起床准备一家人的早餐。
父亲外出干活,六点多就要走,早上吃不到热乎的,是要憋一天闷气,最后都撒在家里的。
母亲长年不在家,她是家里唯一的女性,就要主动承担起,操持家里的任务。
“我给你请了假了,今天就不去学校了。”
父亲一坐下,随手拿了一个热气腾腾,刚烙的饼子,就着菜粥吸溜吸溜的大口喝着。
“你弟弟今天要去排腹水了,你领他去。”
少女拿过盛有刚在粥里,窝好的几个白白的鸡蛋的碗,推到弟弟面前。
习以为常。
“还去那个黑诊所吗?”
“那怎么能叫黑诊所呢?我看大医院排也一样,不就吃点药,通个导管的事儿么,都一样!”
父亲不耐烦,夹着筷子来回比划着,好像他才是权威的医师。
“哦。”
少女一夜没睡,眼睛刺痛的很,筷子在粥里搅动着,没有胃口。
去黑诊所要坐公交车,少女拿上学生卡。
迟疑一下,还是拿起了茶几上的双肩小熊书包。
“姐姐,又要去了吗?”
弟弟的脸色更不好了,小肚子大的厉害,挺的难受。
少女嗯了一声,穿好鞋,打开门。
早晨七点,公交站台。
站的清一色儿,一早非要赶着早高峰出门,晨练买菜的老头老太。
也有夹着公文包的年轻人。
少女与弟弟并不站在一起。
弟弟所有心思都在手上的,姐姐刚给的礼物奥特曼上,掰扯来掰持去。
17路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萨”一声开放前门。
大批的人蜂拥而至,不客气的往上挤,尤其是那么大爷大妈,勇猛如下山老虎。
这时候,少女才在人群之后,靠近弟弟,提醒玩的入迷的他,该上车了。
“记得姐姐教你的,上车先投币,知道吗?就是把这两个硬币,扔到那个司机师傅边上,铁的盒子里,记住没?”
少女抬头确定车门还没有关,急忙将弟弟往前一推一送。
两个人一前一后挤在上车的人流里,只是等弟弟兴高采烈,完成姐姐交给的任务时,转头却发现并没有姐姐身影。
车门已经无情关上,不回头的冲向下一站。车上人挨着人,一个孩子面对陌生林立的车厢,无依无靠,懵懂无知的他,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只能专心致志继续玩着,自己手里拿着的奥特曼玩具。
顾宅内。
别院深深,门帘紧闭。
从那日回来之后,乔锦心就整日在屋子里,足不出户,也不见客,就连隔三差五要去看巧儿的事儿,也抛诸脑后。
“小橘,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乔锦心抚着小橘的光洁面颊,眼神失焦。
她紧藏在衣袖的一只手里攥着一个小巧的木制小瓶。
提醒着她两难的抉择。
密室的一切还在眼前。
“这样吧,乔锦心你为我做件事。”
李斯翰好像可以看穿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盯的她发毛。
“你那名义丈夫顾维均,现在攀上和亲王了,见面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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