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笛音有问题!”
夏廉贞意识到了问题。
“快!所有人退到帐中,捂住耳朵!凝神静气!不要受蛊惑!”
“是!”
军中所有人依照军令,紧急撤退。
功夫不大,整个营地只剩下那盲流响马的几十人还僵直地,排排站着。
顾不上这么多了,混乱撤退之中,夏廉贞快速冲了出去,拖起夏瑜另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就不顾一切,往自己大帐的方向跑去,秀云在后面跟这一路狂奔,所有人在这诡异异常的笛音里,都激发了潜在的爆发力,拼命堵着自己耳朵狂奔,默念着“老天保佑!菩萨保佑!”
“徐军师,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啊!”
与此同时,早就已经回大帐休息的徐旻,此时已然换了副木木地表情,身上即使挂着两名军士,原本书生气十足,有些瘦弱的他,此时居然是两名身强力壮,常年练武的都耐他不得,被硬生生拖着往前行,力大无穷,脖子上的青筋直爆。
刚气喘吁吁拖着女儿回帐的夏廉贞,连忙喝止了其余要出帐帮忙的军士。
撩开大帐的一角静观其变。
“徐旻!徐旻!徐旻!你回来啊徐旻!”
秀云声嘶力竭喊着徐旻的名字,作势要冲出去唤醒他,却被帐中的几人一把拽住,生生拦住。
夏廉贞叹口气,只好劝道。
“秀云,别喊了,没有用饿,他如今已经被控制了心智,不通人性,不认得你的。”
“那该怎么办啊,老爷,该怎么办?呜呜呜呜”
秀云无能为力,情急之下,哭的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从她跟徐旻在一起之后,就变得害怕起来,害怕分别就成永别,害怕下一秒就天各一方,可如今她觉得最可怕的一种可能始料未及的出现了:或许可以相守,你却不识我是谁。
秀云的眼泪涌出来的越来越多,抽噎着有些哑声。
夏廉贞不懂如何安慰,只同样将这个小丫头扶起来,安顿在夏瑜身边的唯二的椅子旁好好坐下。
想来这椅子也是佟怀信那小子热心送的,只是他如今也一样在那群人堆里,情况不明。
事态却发展的越来越坏。
随着笛音的起沉跌宕,催命符一般的愈来愈短平急促,像是在加下蛊的力度,大力刘衍两个身体素质不错,定力尚佳的,也逐渐意志力开始瓦解,统统沦陷,四肢扭曲的好像是自身残存的强大意识在与其做斗争,最后同样是乖乖归到中央空地的队伍里,如同没有用支撑点点低垂着头,像是提线木偶。
小橘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儿,挣扎,指甲深深抠进了沙石地里,并不算尖利的指甲渐渐渗透出红色,喉咙里的“呜呜”的嘶吼,不像是人,像是头兽性大发的小兽。
夏廉贞皱着眉,大概明白了几分:目前为止,这有明显异状的通通是之前,饮过酒的,也就是说这酒水里早就被人下过了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等药性随着这懒酒水充斥了浑身的血液,再用这特殊的笛音来驱动,如同在驱动僵尸。
嗯?等一下,喝了酒就会怒受蛊惑,那么阿瑜就也会?
夏廉贞一个激烈,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激动地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嗦起来,还不忘吩咐左右,话都说不利索。
“咳咳咳咳,快。。。快拿。。咳咳咳咳,快拿绳,绳子,捆住,捆住大小姐!别,咳咳,别让她跑出去!!咳咳咳咳咳。。。”
“是!”
左右仔细分辨了半天总算是听懂了,急忙去拿粗麻绳来,甚至还纠结了是不是要拿细一些的,不可弄疼了小姐。
等二人挑选好,走到夏瑜身边,准被下手捆的时候,一声长颤的笛音,如同是给一直萎靡不振的夏瑜打了一针管的兴奋剂。
她猛地张开眼,眼神犀利骇人,充满力量霸气,完不似之前的柔和,偶尔透露出不自信的怯懦,霍地一下起身,傲视群雄的眼光扫视了屋内一圈,所有人看着她这突如其来,同之前大相径庭的画风,不由得嘴巴张成o型,不可思议。
两个手里还拿着麻绳的军士,早就看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看着她转身,轻易就把之前还坐在身下的椅子,像是无处发泄一般,随手就给它劈个粉身碎骨,掉了一地的灰渣,禁不住暗自吞了吞口水。
这还玩什么,怎么上前对线?之前是担心上手,动作重了,弄伤弄疼了,要被大人怪罪。
现在呢,是害怕自己上前要被对方搞成伤残,直接撕碎。
即使是这样,夏廉贞依旧在边上急切地喊着:“上啊,还愣着干什么?想尽一切办法,一定不能让她出大帐,快!!”
上司一声令下,莫管不从。硬着头皮也是上。
说话间,十几个已成包围之势,将疯魔的夏瑜团团围住。
夏瑜并不在乎,我行我素,一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高歌猛进,毫无对手,三两下,随便出手,跺跺脚,甩甩腿,动动手腕,便能将阻碍她前行,抱着她脚踝,胳膊的,一一甩飞了,半天都起不来,力道太大了,常人根本抵挡不住。
“阿瑜!你醒醒!醒醒!你不能这样!你娘话等着你回家吃饭讷!阿瑜,阿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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