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宜安喝了药走了,赵陆叫来金公公,问:“今日见到孙家人了?”
金公公一惊,忙回:“是。赵姑娘出去看雪,不想遇见了那三位。”
见赵陆不语,金公公便又加了几句:“奴婢瞧着,赵姑娘不是很愿意同行,那三位却自己要跟着。”
“跟了多久?”
“一直同赵姑娘在一处。不过其中有一位,中间提起了冰灯,赵姑娘似乎有些兴趣。”
“冰灯?”
“是。”金公公躬身,“赵姑娘听了想要一盏,奴婢便记住了。这会儿陛下在,奴婢正好禀一句,得了令,也好叫内官监去采买。”
内官监专管采办皇帝所需的器物,要一盏冰灯,自然不是什么大事。
赵陆淡淡道:“你倒事事顺着她。”
“罢了罢了,”赵陆从通炕起身,“你就去十二监走一趟,再替我传一件事。等咸熙宫的人住进去了,让他们记得在宫中摆宴。”
“是。”
孙太后搬进咸熙宫,赵陆便预备在咸熙宫中设宴,又让礼部去准备册封一事,好让孙太后双喜临门。
等到了日子,赵陆一早起来,沐浴更衣后,乘步撵去了咸熙宫。
咸熙宫已布置妥当,长乐宫的珠玉稀宝通通搬了过来,将整座宫殿衬得愈发金碧辉煌。
赵陆到的时候,孙太后尚未起身,他便道:“朕在四处走走罢了,不必惊动母后。”
语毕,领着金公公往后殿走去。
咸熙宫东西有延楼,一应东西置办妥当,等宾客来了,就可陪同孙太后赏戏。
走了一圈,咸熙宫的小宫女来回,说孙太后已起身,受邀的王公大臣及夫人也都到齐,请陛下去春禧殿,宴就可开了。
赵陆点头,转了方向,朝前走去。
一场宴席主宾尽欢,等孙太后带着人去看戏时,赵陆就告退了。
赵陆走的时候,命人去告知孙太后。孙太后正因为席间吃了酒,要更衣,闻言便道:“倒也好,不用瞧见他那张脸。”
又问:“孙家的女孩儿可来了?”
金钗回:“来了,在春禧殿等着,娘娘去时,叫人带上她们即可。”
孙太后点头。
不多时,孙太后便被簇拥着走出咸熙宫,往后头的延楼走去。
金钗遣了一个小宫女,去春禧殿领人。
孙语兰三人正在忐忑,既觉兴奋又觉不安。她们可是参加了太后娘娘的宴席,一会儿还要陪太后娘娘去赏戏。莫说在分宜,哪怕放在整个京城,又有几人能有这份殊荣?
三人中孙语兰最是心慌。她见过孙太后,也隐约体会到,孙太后的脾性实难相处。之前那次,还不知道哪里惹了她,这一回语言举止,更要提防小心。
正想东想西,忽听得门外有人问:“三位姑娘可能起身了?太后娘娘已去了延楼,姑娘们也跟我来罢。”
孙语兰抿唇,不答话。
孙妙竹觉得奇怪,看她一眼,然后去开了门,笑着回:“我们已好了,请姐姐带我们去罢。”
小宫女点头:“三位姑娘随我来。”
路上人并不多,偶尔碰见结伴而行的贵妇人,小宫女便领着她们遥遥一拜。
走了一半路,又遇见一个妇人,小宫女福身下拜:“周太妃。”
周太妃似乎并未想到有人会向她行礼,她忙道:“起来罢。”又问,“你们可也是去看戏么?”
小宫女笑吟吟回:“是呢,奴婢正领着贵人们去太后那里。”
“贵人……”周太妃喃喃,又道:“那你们便走罢。”
等离开了,孙语兰再按捺不住,悄声问小宫女:“这位姐姐,以前我们怎么没有听说,宫里还有一位太妃?”
小宫女笑道:“那是没人同你们说罢了。况且无端端的,讲这些做什么。”她放轻声音,像在同自己说话,“谁知道这周太妃在想什么——”
忽然间说出湖阳公主不是昭帝亲生这些话,将宫里搅个大乱。
三人自然没有听见后一句,只是想起方才那一位太妃的模样,孙语兰又奇怪道:“但我瞧那位太妃,倒和别的夫人不同。”
如惊弓之鸟,连有人朝她行礼,她都神色微诧。比起其他夫人,更显得没精打采。
听到孙语兰的话,小宫女忽站住脚步:“姑娘不要怪奴婢多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有心人听了,倒以为姑娘在暗说太后娘娘对周太妃不好呢。”
孙语兰心下一惊,忙讪笑道:“是我笨嘴笨舌的,姐姐可不要放在心上。”
小宫女继续朝前走:“我不过听一耳朵就算了,姑娘尽可放宽心。”
“是呢,我知道姐姐自然心善。”
“还有一句话。三位姑娘册封之后,必要来咸熙宫常常问候太后娘娘的。周太妃现下也住在这里,要是不小心碰见了,三位姑娘还是不要逗留的好。”
孙语兰立刻应道:“谢姐姐指点。”
余下二人也都应了。
这厢。
回了养心殿,赵陆忽问:“席上请了温家的人么?”
金公公答:“并没请温家的人。”
十二监的人要是将温家的名字报上来,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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