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承胤竟跪在自己面前哀求饶命,郑鸿逵哈哈大笑。
他面露赞赏之色,走到刘承胤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说话。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将军能在此刻归顺我隆武朝廷,倒是十分明智之举。”郑鸿逵一脸欣悦“既然将军愿意归顺,那我等自是十分欢迎。那从此之后,这一万三千兵马,就由你来继续掌管。”
刘承胤一脸惭色,拱手应道“在下敢不遵命。”
郑鸿逵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又笑道“那从现在开始,刘将军的任务就是负责看守这批兵马,让他们不要闹事就好。当然,为了协助刘将军,我军自会派出大批将官,前来协助于你。”
刘承胤知道,郑鸿逵此举,无非是信他不过,而要派出亲信来分掌其职,同时也更好地监督他罢了。
刘承胤心下苦涩,却只能硬挤出笑容道“在下多谢定虏伯之安排。”
见此人为了保命,现在竟是如此恭顺,郑鸿逵心下冷笑不已。
他故作大度,遂又勉慰了他一番,才离开营地而去。
望着郑鸿逵得意离去的背影,刘承胤一脸怅然若失。
顺利接管并看押了这一万三千名朱由榔部众后,郑芝龙等人,立即开始下一步行动。
接下来,他们以投降过来的刘承胤为向导,在广西四处攻城掠地,却是一片顺利。
几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原本就缺兵少将斗志匮乏整个广西,其下属各个州县,皆被郑军逐一吞并拿下,成了郑军治下的地盘。
而在就郑军在广西攻城掠地有如推枯拉朽一般之时,远在昆明的朱由榔终于知道了郑军的反噬之举。
他终于知道郑军在黔北碰壁后,现在开始掉转头来,向自己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得到消息的朱由榔,惊吓得几乎晕了过去。
其实,在诸如瞿式耜之类的朝臣反复劝说下,他对于郑芝龙这厮的最终翻脸反噬,已然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没想到郑军的翻脸成敌就来得这般快,而所使的手段,竟是如此下作无耻。
他们先是将自己的一万三千兵马强行缴械,又扣押了尚书丁魁楚以及副将陈友龙,然后强迫刘承胤叛变投降,复利用此人为向导,在广西攻掠州县,几乎已将整个广西纳为已有。
而一旦广西部沦陷,那接下来,郑军必会向云南面进攻,将自己这点残余势力来个一鼓荡尽。
至于自己这个所谓的西南之主,在云南亦落于敌手的情况下,只怕不是死于乱军之中,就只能窜逃于国门之外了。
这样的可怕结果,简直想想都让人颤栗不已。
朱由榔脸色苍白,面上的横肉在不停地颤抖,急急喊道“快,快把瞿侍郎叫来!”
吏部侍郎瞿式耜,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桂王府中。
一见到他到来,瘫坐在椅上的朱由榔,内心五味泛腾,眼中竟是盈盈有泪。
“桂王殿下……”
瞿式耜关切一语尚未说完,朱由榔已急急站起身来,一把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衣襟。
“瞿侍郎,孤后悔啊!孤万万没想到,郑军竟是如此下作,竟会这般快就反水来攻!早知今日,当初孤就不该引狼入室,不该不听先生之言,以致自取其祸,自毁前程啊!”
说到动情之处,朱由榔内心十分难受,没能控制住自己感情的他,竟是放声痛哭起来。
见到这位桂王殿下,竟在自己面前失态哭嚎,瞿式耜心下亦是苦涩莫名,却还得出言相劝“殿下,不必如此痛哭忧虑,事情尚未走到绝境,我军还要转寰余地。只要殿下能放下心态,立即去向……”
“向重兴皇帝求援,是吗?孤答应了!”未等瞿式耜说完,朱由榔立即接话道“只要能保住云南之地,只要能打退那些忘恩负义的无耻郑军,孤愿意部同意重兴皇帝当日之条件。孤要立即再派你前去东川,去向那重兴皇帝紧急求援!”
听到朱由榔这近乎斩钉截铁般肯定的话语,瞿式耜心下的滋味,无以言说。
所谓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是在说朱由榔这种人吧。
只不过,现在情势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自己再自食其言,腆着脸去向先前的敌人求援,最终的结果只怕会比自己当初所谈的条件,还要差得多吧。
但是,现在已是丧城失地岌岌可危的朱由榔政权,又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能力呢?
仿佛看出了瞿式耜的犹豫一般,朱由榔直视着他的双眼,又急急加上一句“孤知道,现在情势危急,我等再去求那重兴皇帝出兵,必会更受其挟持与威压。但事到如今,孤亦是再无办法可想了。你听好了,孤的底线只有一条,那就是,这云南之地,孤只要保留一个虚主的名份就够了。只要皇帝能保留孤的家属与财产,那其余一切,孤都可双手奉献给他。孤相信这般条件,足见诚意,必可打动重兴皇帝,让他速速出兵相援。”
听到朱由榔开出这般慷慨条件,瞿式耜心下,又是喟然一叹。
好么,这般条件,相比于先前去东川跟重兴皇帝所谈的和谈条款,倒要更彻底得多呢。
这位桂王殿下,现在可以不要实权,不要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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