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郸道叹气:“爹,你以前也太不争气了吧!”
立马又挨了一巴掌,脑瓜子嗡嗡。
李郸道只得道:“这些天去不了乡下,咱们就先做田巫那里的生意,我再去和货郎推销些这种药丸,去各个医馆推销,当当医药代表。”
“医药代表是什么东西?”李福成问道。
“就是卖药的。”李郸道胡乱解释着,正背起背篓,丫丫又爬进去。
早些放牛,早些回。
“陈东石来找怎么办?”
“当然是晚上做戏啊!赶到宵禁前回来就是,反正都是邻居,再说哪有鬼白天出现的。”
李郸道出了门,背着背篓,立马有跟李郸道差不多的小伙伴问道:“狗蛋!听说你前天晚上撞邪了,他们都说你家药铺里有鬼。”
李郸道立马站住:“他们?他们说是谁说?你说?还是你娘说?”
李郸道气势咄咄逼人,那小屁孩立马低过头去,耳朵根子都红了。
李郸道心里暗骂,嚼耳根子忒多,开个药铺没赚多少钱还有人眼红,有人造谣生事。
不用说都知道是哪个人造的谣,传出去了。
老李家当初所盘下药铺之前的东家叫杨世安,也是个太夫,医术还算过得去,可惜,生了个败家子,名叫杨开,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其中就被人做了局,你要当卖家,我这有买家,赌坊都给你找好下家了,当时李福成就是想盘下一个铺子的,才去了伢行,伢行的人就说正好有一家合适的。
然后赌坊的人当天就言语引诱他拿店契抵债,偿还之前欠下的赌债。
李福成也是不知道这种事情。但钱花了,自然药铺归咱。
再说自古传下的规矩,赌债也是债,欠债不还,下辈子讨债鬼来你家讨债。
杨世安无奈,只得替儿子偿还赌债,就把铺子让给了李福成,他本来就有些老态,结果一夜头发白了。
可惜他儿子杨开死性不改,继续如此荒唐败家,老爷子没过多久就被气死了。
估计是老爷子死了,他又没有什么活计可做,便又惦记起李家,说是李家联合外人,抢占了他家药铺,原本的铺子不止这么多钱,要么再给他三十两,要么铺子算两家合伙的,盈利他要拿一半。
还煞有介事的去告过老李家,但李宝京什么人物,那是战场上下来不久,自然是有些关系的。
虽然事实就是赌坊做局,而且律法也明文不允许聚众赌博,但李福成的店铺是真金白银买下的,而赌坊又是有一定官场上的关系的,所以反而杨开被打了一顿乱棍,在床上躺了半月多。
再去赌坊,赌坊说他赌品不行,把他轰走了,毕竟已经是个穷鬼了。
于是他就记恨上了老李家,四处说老李家坏话,李记药铺李福成的医术虽然是半吊子,可也不至于说是毫无底子,只是被传多了邻里,说他连风寒都治不好。
于是李福成的药铺前些年邻里还会来看看毛病,后面就只是来这拿药了。
这种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福成性格又那样,老爷子有力使不上,加上温水煮青蛙,那杨开又一没闹,二没实质性的纠缠,长年累月的这么阴阳怪气的诋毁就是。
要是李福成的医术还行,自然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偏偏瞎猫碰上死耗子,李福成的医术起码比杨世安差上不止一点,跟耳濡目染,但是败家不好好学的,杨开是半斤八两。
那杨开再不济,后面过活也靠着杨世安的留下的医书医方,也能变成赤脚大夫,混上一口饭吃。
这样的恶意竞争下,医术不过关的李福成自然不能浑水摸鱼,得过且过了。
李郸道火药冲了那娃子一脸,旁边的王顺生自然是李郸道的死党,当下阴阳怪气:“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难道一生病就是遇鬼撞邪了?去年你发热不止,还不是找李大夫拿的药治好了?难道是找神婆给你跳大神跳好的?”
那小屁孩也不是恶意,只是此话传出去,他也是推波助澜者,李郸道对他道:“我爹医术高明,只是得罪了小人,说些中伤的话,别人也就算了,你难道也信,你还是不是跟我们一会的了?”
王顺生叉着腰顺着李郸道的话:“就是,就是!别说李大夫的医术了,就是狗蛋的艺术也是很厉害的,我给我娘拿药,是从狗蛋这里拿,还有城外庄子里的袁大虎,被毒蛇咬了,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如果李大夫医术不高,狗蛋是学谁的呢?”
在场孩子都是更是听风便是雨,当下觉得也是如此。
一起去城外放牛割草去了。
这些孩子们还要一起去河摸鱼,捉泥鳅,李郸道却是从田巫那里知道了河里面有鬼神,又听到茯苓说河里有蛟龙,雨天上岸和蛇虺交配,所以一再警告。
“河里面有水猴子!就是落水的小孩变的,还有水鬼,变成半死不活的鱼,骗你们去捡,结果怎么抓也抓不到,哄你们越走越深,再变成水鬼,抓住你们的脚踝,往下拉。”
李郸道说得阴深恐怖,此时河面下不时有一些阴影,是大鱼游过,或者是波光粼粼的幻觉,却叫王顺生他们真的觉得有一双眼睛,或者一双手,要拉他们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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