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西落,花谢花开……”
&nb明景帝并不想听她这些深闺怨妇的言语,打断她道,“你求朕来就是想让朕听些废话?”
&nb皇后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脸上也没有惶恐,只是平静地放下了茶杯,道,“自从我禁足之后,承乾宫便设了个小佛堂,这六年,我一直潜心吃斋念佛,只求为我的皇儿积点阴德,修修福报,然而却不想无意中知道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nb也许是岁月让她的性子沉静了,她的语气并没有惊讶的样子。
&nb皇后对身后的嬷嬷吩咐了几句,又看着明景帝道,深深地眼窝直视着他的眼睛,“桃红是自我进宫以来便跟在身边的丫头,算算日子也到了出宫的时候,想着她这些年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我如今的身份,虽说不能给她指一个体面的人家,添个妆却没有什么问题……”
&nb明景帝直觉接下来的话,会让他不喜,以他的性格,应该直接提步离开的,然而,双脚像是生了根一样,压在地板上,不得动弹。
&nb也许他在政事上是一个合格的皇帝,然而,在处理家务事上,却颇为优柔寡断。
&nb“当年所有的事,本宫做了,便认了。裴云若的孩子是本宫害了的,而本宫的孩子却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nb也许是说起了自己夭折了好几年的幼子,一直古井无波的皇后终于有了人气,语调也有了起伏。
&nb对于自己那两个孩子,明景帝也不是不悲痛的,嗓子发干,艰难道,“朕,知道。”
&nb皇后笑了,“是啊,您是知道的,可是你又是否知道,您的枕边潜伏着一条毒蛇?”
&nb明景帝一震,往日的疑点重重仿佛都串联在了一起,用铁丝在皮肤表层勾出一道道血红色的网,痛不欲生又清醒异常。
&nb就在帝后二人说着话,桃红也被带上来了。
&nb皇后并没有用什么刑罚,当年那个清秀可人的姑娘,过了六年也仅仅憔悴了许多而已。
&nb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面色灰白,目光呆滞,仿佛已经心存死志。
&nb而桃红的面前,摆放着一匣匣装得满满当当的梳妆盒。
&nb“嬷嬷替桃红收拾出宫的细软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桃红梳妆匣里多了不少不属于她该有的份例,虽然只是寻常物什,值不了几个钱,然而以她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有这些东西的。”皇后看也不看一眼桃红,意有所指地说。
&nb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和后宫女人争风吃醋没有任何区别,明景帝见得多了,心里松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nb皇后道,“说实话,本宫本不愿因为这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打扰皇上的,当年的事又如何?输了就是输了,本宫也认了。”话音一转,“可是,这是桃红主动求到本宫跟前的。”
&nb也不管明景帝是什么反应,皇后看着桃红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nb桃红的双眸染上神采,猛的磕了好几个响头,等再次抬起头时,洁白的额头已破了皮,粘稠的血顺着眼窝流在她的脸上,触目惊心。
&nb“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已经别无所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皇上将罪魁祸首绳之于法!”
&nb黄顺心头猛的一跳,只听桃红道,“当年的事是如今的端柔皇贵妃一手布置的!奴婢只是她手下的一枚棋子!”
&nb多年的奴性让她不敢背叛,然而,家人的死亡却让她痛不欲生,这一开口,眼泪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后宫的这些肮脏事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