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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这句话,其实我并不指望陈黑狗能带给我什么关于孟欣的消息。/p

毕竟陈黑狗也是刚从监狱里出去不久,他哪里知道孟欣的消息。/p

只是过去这两年多的时间,我对谁都没有倾诉过对孟欣的思念,所以有些憋在心里的话,我只能对陈黑狗说,有些问题,我也只能对陈黑狗问。/p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和陈黑狗是一类人。/p

就是孤儿。/p

果然,陈黑狗给了我一样明确的答案。/p

他说,“我也不知道孟欣姐去哪里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找找。”/p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p

他又问,“冬哥,你还有多久才能出来?”/p

我说,“差不多还有一年半,去年春节的时候食堂忽然着火,我带头灭掉的,上面给我减刑半年。”/p

陈黑狗说,“那我等你。”/p

我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p

陈黑狗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去给人当马仔吧,在监狱里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人,好像很有势力的样子。”/p

我欲言又止。/p

陈黑狗似乎看出了我不太对劲,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p

“没有。”/p

我摇摇头,挤出一个笑。/p

实际上是有求于陈黑狗的,但还是决定,不再将陈黑狗牵扯进来。/p

因为我需要陈黑狗做的事情,与谋害我父母的真凶有关。/p

这两年多,我什么书都看,特别是一些关于如何破案的书,关于人性心理的书,甚至是法律、医书、传统文化,也都在我的钻研范畴,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技多不压身。/p

而这些书籍,都是我托一个老狱警买来的。/p

知识能够改变命运这句话,当真是金玉良言,沉浸于书海的我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眼界在不停的拓宽。/p

相比之下,以前什么都不懂的我,有些事情做的简直太愚蠢了。/p

但人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不是吗?/p

之前李峰来找我,我指着他的脸说真凶就是他,也不是没有道理。/p

当年那场车祸,发生的是那么的蹊跷。/p

而出车祸的时候,那辆黑色皇冠的后面,跟着的一共是四辆车。/p

而当时那四辆车与那辆黑色皇冠的车距虽远,但黑色皇冠冲下黄土坡后,谁会在第二天就找到那辆黑色皇冠呢?/p

肯定就是跟在后面的那四辆车里的人,而且那个人正好长了一双四十五码的大脚。/p

这一切一切的痕迹,无一不是指向李峰。/p

后来我又仔细想了想李峰找到我之后的表现,再结合我入狱三个月的时候,李峰那副已经坐不住的表现,我就认定了他百分之八十是那个谋害我父母的真凶。/p

不然他有什么理由拿孟欣威胁我交出爷爷留给我的遗产?/p

这样的前提下,我愈发觉得李峰是个十分可怕的男人。/p

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p

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当年那场车祸,我居然活了下来!/p

接下来,我又和陈黑狗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然后身后的狱警就提醒了我一句,探视时间已经到了。/p

告别陈黑狗,我再次回到了监舍。/p

看书,锻炼,累了之后,就冥想十分钟,睁开眼,继续看书,锻炼,接受劳教学习。/p

如同一个监狱里的苦行僧。/p

但真的苦吗?/p

我已经不觉得是苦了。/p

因为我现在的作息时间十分规律,就好像一个人每天等待黄金时段的电视剧,当你形成了那种习惯,时间就会如同一把梭子,嗖,很快就过去了。/p

书中有言,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抹去自己的人性,强化自己的神性。/p

时赶一时,日复一日,时间就这样悄悄地溜走。/p

一转眼,夏天到了。/p

与我同一监舍的刘广文却忽然出了点事。/p

那是一个午后,我们被派到附近的砖窑里码砖,就是把一块块切好的湿砖坯用砖夹子码在煤炉下的窑洞里,进行烧制。/p

这是一份很艰苦的工作。/p

头顶有煤炉烘烤,周围的空气如同火焰。/p

光着膀子在里面码砖,只穿一件蓝色的三角裤衩,也会觉得酷热难当。/p

而且你大概可以想象,夏天的中午本来就热,更何况还是在火炉之下进行艰苦的劳动。/p

但我还是不觉得苦,只觉得出一身大汗之后,再往胃里灌一桶白开水,用一双筷子连插六个大馍入腹,出奇的痛快!/p

刘广文就不一样了。/p

年过五十的他,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打熬,码着码着砖,整个人就从架子上栽了下去。/p

“老刘!”/p

我立刻睁大了双眼,从架子上跳了下去。/p

刘广文的身上,脸上,沾满了地上的灰渣子,脸已经紫红一片。/p

我急忙将他抱到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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